高階修士從廣清山上空飛過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聽說隻要修為足夠高,從天上飛過去的時候,那樣子就像一道流光。”
“其實也不用太高的修為,據說元嬰以上就可以。”
“可是,要是元嬰期的話,為什麼那天晚上大家這麼緊張?而且,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我現在想起來都還是頭皮發麻呢。”
“是啊是啊,護山大陣都擋不住的威壓,難不成是沖着廣清山來的?”
“我看未必。不過我倒是聽過一個古老的傳說,就是南弋州這邊啊,有一件遺落的寶物。據說呢,這東西很可能在廣清山。”
“在廣清山?不是開玩笑的吧?這樣的話,第一代山主如何能在此開宗立派?”
“隻是傳聞而已。聽說那些人幾乎是将整個南弋州都找遍了,就連這廣清山,也是翻來覆去地搜過不知多少遍。因為一直沒有收獲,所以後來漸漸也沒了消息。”
“這沒法跟前幾天的事聯系起來吧?”
“害!就當時聽故事呗。這個世上無法解釋清楚的事,可多了,哪兒能回回都知道怎麼回事呢?”
“也是,不過眼下應該跟廣清山沒什麼關系吧?”
“估計是吧。”
這些議論對虞從蟄來說,隻是随随便聽了一耳朵而已。沒有辦法,金丹期的聽力就是這麼好,而且有了神識,可以觀察到的東西就更多了。
“副山主。”
議事殿裡,虞從蟄站在台階下,等候副山主的吩咐。
“外面那些議論,你都聽到了?”
副山主從一堆文書裡擡起頭,眼裡透出一絲疲憊,這句話是很随意的發問。
“是。”
虞從蟄承認了,她倒是有點期待副山主的解釋。
“南弋州這片土地上,有個古老的傳說,說什麼這邊有一件寶物,害說這就是南弋州靈氣稀薄的原因。有一群老家夥一直很關注此事,不過很多年來都沒有結果,大家也都快忘了此事。”
副山主看似漫不經心,其實心裡應該很在意,“我在廣清山也有這麼多年了,本來以為這件事隻是個傳說而已。沒想到,那些老家夥還沒有放棄啊。”
聽到這裡,虞從蟄基本上可以确定這件事的真實性。她此前倒是在些野史雜文裡看到類似的說法,當時也沒有很當一回事。現在重新想想,居然也有幾分道理。
虞從蟄想起她從前看過的小說,還有一句“無風不起浪”。她又想起那天鲛人洞的動靜,心裡隐約将這些事聯系起來。
不過,這終究沒什麼證據。看副山主的意思,還有那些老家夥的樣子,大概都是沒什麼發現的。
虞從蟄也就選擇避而不談。
副山主又感慨說:“終究是廣清山實力不夠,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難受啊。”
對此,虞從蟄很贊同。
“要是我那個師姐能帶好消息回來就好了。”
如同副山主所期待的,山主回來的時候的确帶了好消息。此次上古遺迹之行收獲不少,據說還得了可以幫助金丹期進階元嬰的丹藥,功法殘卷也是送到藏經閣。
作為代價,可謂是傷亡過半。那位代替虞從蟄出去的徐敏恤,更是重傷歸來,閉關休養,今後如何,還是個未知數。
虞從蟄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覺得奇怪。因為獲得丹藥什麼的,屬于一個宗門勢力的機密。輕易外洩,萬一引起外人窺視,這可怎麼好?
可當她翻開送過來的功法殘卷時,立刻就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以那些功法殘卷的質量來說,山主一行在那個上古遺迹的收獲絕對不僅僅是外面流傳的這一點點。放出來的消息,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虞從蟄心中好奇,知曉此事不好主動開口詢問,但自然有那耐不住性子的人會主動說出來。于是,她就像是一個聽故事的人一般,耐心地等待着。
給虞從蟄透露消息的人是粟錦千。
“虞道友,你這次沒去,是真的可惜了。”客廳内茶香四溢,這是粟錦千的住所,她望着虞從蟄發出如是感慨。
虞從蟄笑笑,并不說話,她等着下文。
“那處遺迹,真是個好地方。我從前算是見識淺薄,不知天高地厚了。”
接着,粟錦千就說起她在那處上古遺迹的見聞。像是什麼精巧的法陣,華麗的宮殿式建築,殘存的劍陣之類的。
“可惜啊,都是遺迹啊。”粟錦千發出一聲感慨,“想當年,那得是多麼輝煌的一個大宗門。不曾想北弋州這樣的地方,也曾經有過這樣的勢力。”
這樣的感慨是真心的,虞從蟄隐約覺得,粟錦千說這些話并不是為了炫耀這幾天的見聞。而是,粟錦千想要跟人分享一個曾經的大宗門的殘存遺迹。
或許是作為議事殿管理人員的習慣,粟錦千大概也在想象那樣一個大宗門的内部管理情況。甚至,不排除對廣清山的建設感受。
這樣的分享目的,其實也算是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