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入式的,你的發熱期還有兩周,不會突然信息素失控。”醫生一闆一眼的回複,“除非你是有求偶意願。”說完又擡頭看了眼面前的Omega,“有嗎?”
紀桑低下腦袋,表情很糾結,半晌才吐出一句:“有點吧。”然後又急着補充,“但沒想用信息素。”他隻是穿的漏了點,然後用身體碰了對方幾下而已。
“催情劑的事情有印象嗎,這個挺嚴重的,如果你不知情必須報警。”
“沒有啊,我這幾天一直都在工作,回去的時候……”紀桑皺起眉頭,回想起那天在電梯裡聞到的香精味,心中隐隐有了猜測。
不會是那個吧。
“連續反複發情三次。”醫生念着單子上的病人主訴,“轉過來我看一下。”
紀桑轉過身乖巧地低頭露出腺體,醫生戴着橡皮手套的手指輕輕按壓他的腺體周圍,紀桑感到一陣冰涼,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冰涼的觸感離開,他聽見醫生有點冷冰冰地說:“你的Alpha來了嗎。”
紀桑用手捂着自己的腺體揉了揉,點點頭。
“叫他進來。”
診室的門被推開,顧青越幾乎是立刻站直了身子,快步走到紀桑面前,他本想問對方有沒有怎麼樣,結果看到紀桑一臉愁容。
“醫生喊你進來。”
診室内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不太好聞,顧青越瞧見紀桑一臉緊張,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對方,他彎下腰,輕輕揉了揉紀桑的肩膀,動作溫柔得像是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動物。
醫生瞧見他那關懷的模樣,忍不住說:“關系那麼好,臨時标記都不會做。”
顧青越猛地擡頭,就聽見醫生又問:“第一次。”他語氣笃定。
站着的高大Alpha嗯了一聲,像個犯了錯的學生,醫生轉過紀桑的身子,用戴着橡皮手套的手按住他的腦袋,讓他露出後頸的腺體,給對方看。
“标記完看過嗎?你自己看看,都歪了。”
紀桑能感覺到對方灼熱的視線,雖然他們這兩天什麼都做過了,但被這樣展露給顧青越自己的私密部位,讓他有點羞憤,他撇撇嘴,覺得很委屈。
顧青越目光落在對方的腺體上,小小的腺體周圍有一圈淺淺的壓印,而這牙印确實沒對上。
“他是你的Omega吧。”醫生的問題讓兩人同時僵住了身子。
紀桑抿着唇,聽到身後的人沉沉的說了句:“是。”
“那你這麼克制幹什麼,信息素注入不全,标記Omega要使他腺體飽滿,你自己摸摸,癟的。”
紀桑瞪大眼睛一下站起身,椅子發出劇烈的聲響,他捂着自己的腺體一言不發,表情極不自然,但眼眶有些紅了,醫生推推眼鏡像是見怪不怪,他聽到那位Alpha說了句“抱歉”,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你沒發覺自己的Omega情緒不穩定?敏感愛哭,情緒暴躁,亂砸東西,喜歡發脾氣?”
兩人眼珠子轉動,一瞬間都沉默了。
“生理課沒學好,那就再學一遍。”醫生把兩本冊子甩到桌面上。
事實上兩人當年生理課學得挺認真的,隻是實操方面,他們确實是不折不扣的初學者。
顧青越主動上前拿起:“好。”
“沒什麼大問題,不需要開藥,等等你們去隔離室補一下标記就好了,出去吧。”
醫生沒提催情劑的事,那畢竟是Omega的隐私,他見到兩人變扭的樣子,一開始以為又是意外标記的那檔子事,但是看到Alpha的體貼心疼,以及Omega的扭捏羞澀。
哦,原來是對暧昧期的小情侶。
走出診室後兩人一言不發,顧青越偏頭看了一眼紀桑,他标記的時候确實收着力,因為不确定感太重讓他有了心理壓力,至于咬歪了這件事也确實是因為沒有經驗有點緊張,哪怕标記屬于Alpha的本能,但遇到紀桑,他所有事都開始做不好了。
“咬完之後你都不看的嗎?”仿佛是應了醫生的那句話,紀桑又開始朝着顧青越發脾氣。
“對不起。”顧青越想去牽對方的手,然後又被甩開。
“我讨厭你。”
顧青越垂了下頭,手指微微蜷縮,心裡像是被狠狠揪住,他張了張嘴,好想說别讨厭我,但最終還是沒敢開口。
走到隔離室門口,給紀桑補一個完整的标記這件事是闆上釘釘了,但是标記完之後就意味着兩人将綁定在一起至少一個月,顧青越不清楚紀桑心裡願不願意。
顧青越的手停在門把手上,遲遲沒有推開,紀桑看着他,眉頭微微皺起:“不進去嗎?”
“進去吧。”
紀桑對這個“吧”字很不滿,标記他就這麼不樂意嗎?心裡湧起一陣委屈,他臉皺了起來,眼眶又蓄滿了淚水:“等标記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顧青越大概知道對方隻是氣話,但還是被傷到了,他沒有回應,隻是默默打開隔離室的門。
紀桑率先走了進去,關上門上完鎖,兩個人轉身看到滿牆的紅底白字橫幅,差點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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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一面牆挂滿醫院專家大夫門的公式照,一張張嚴肅正經慈眉善目的臉十分權威地盯着他們。
“……”
或許是為了防止有人在隔離室做些過分的事,所以醫院才想了這種刁鑽的辦法,畢竟之前出過很多類似的新聞。
紀桑閉了閉眼,心裡滿是煩躁,他咬了咬唇,最終還是走到牆邊,自覺的趴在牆壁上露出自己脆弱的後頸。
“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