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屏說這話時臉上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眼巴巴地看着青狗,青狗倒是對他這幅神情非常受用,揮揮手讓疤頭和瘦子松開了江屏,照着江屏的肩膀拍了一巴掌,
“我青狗我說話一向算話!你放心吧!今天你就帶着我們去你那,點清楚貨之後我先給你……20ml的提取物!”
“啊?老大,咱真要給這小子20ml的……哎呦!”
瘦子是最沉不住氣的,一聽青狗要給江屏這麼多提取物,直接跳了起來,被疤頭一腳踹在小腿上,哼哼唧唧地閉上嘴。
連瘦子都覺出青狗說的話離譜,江屏自然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這青狗的臉變得比翻書還快,一旦讓他得到了物資,肯定立馬下手除掉自己。
隻是現在自己在人家的地盤,武器也被收走了,要想平平安安地從這裡走出去根本毫無可能,還不如将計就計,先離開這裡再說。
“好吧,那我們現在出發?不然天黑之前到不了。”
江屏說着把護目鏡和圍巾重新帶好,确保出門時自己的臉不會被除了這三人以外的人看到,青狗倒也不在乎,一邊玩着江屏的彎刀,一邊吩咐疤頭,
“你去,把貨車開出來,再多派幾個人巡邏,我不在的時候讓家裡的弟兄們都留點神,多提防着春望小區的人!”
瘦子聽罷湊到跟前,小聲問道:
“狗哥,就咱們三個人去啊?不再多叫點人了?萬一這小子耍詐呢……”
青狗嗤笑一聲,不屑道:
“哼!怕什麼,我都打聽過了,他就一個人倒騰物資,既沒工會也沒同伴,不然我怎麼早就想找他了呢,而且……就他這樣的來十個也沒用,更何況現在刀都在我手裡了,還能翻出什麼花來。”
“嘿嘿老大運籌帷幄啊!那咱快走,看看他都藏了什麼好東西!”
出了門,一輛小型貨車剛好開了過來,這是江屏兩個月以來第一次坐車,看來青狗這次算是下了本,為了拉物資,連車都用上了。
“看到沒?我們工會現在還能開上車呢,這可不是一般待遇,好好享受着吧!”
江屏被瘦子一把推進車裡,待坐穩後那三人卻沒有急着出發,隻見青狗從懷裡掏出了提取器,大拇指一摁邊緣的按鈕,一滴提取物就從底部的小孔落了下來,掉在一直被青狗把玩的庫克力彎刀上,随着“呲”地一聲響,提取物與金屬接觸化成一縷氣體,青狗猛地一抽鼻子,瞬間就把這股氣體吸進肺裡!
跟着青狗重複了兩次,又讓疤頭和瘦子也吸了幾口,三人頓時陷入一種混亂不清但又異常亢奮的情緒中,眼裡冒出的詭異精光讓江屏後背上的肌肉都繃了起來,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會幹什麼。
突然,坐在駕駛室裡的疤頭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低吼一聲,腳下一轟油門,車子幾乎是飛了出去,随即又重重地落在地上。
江屏緊緊拽着車窗上的把手,頭差點撞到車頂,但一旁的青狗和瘦子卻完全不在乎,随着車子的颠簸都擠在前排,指揮着瘦子開車去撞馬路上的喪屍。
這輛小貨車被改裝過,車頭加了撞擊裝置,車輪也大了很多,再加上馬力全開,撲上來的喪屍就像破布袋子一樣被彈開,而青狗和疤頭好像還嫌這樣不過瘾,竟然打開窗戶,用撬棍猛擊路邊的喪屍!
江屏坐在後排,心中一沉,這三人的行為看着莽撞,其實早已超出了普通人的能力範圍——
疤頭一路油門踩到底,刻意撞擊喪屍的同時還能避開所有障礙物;青狗和瘦子的力量也不似常人,有幾次竟然一撬棍就把喪屍的頭骨敲掉半個,而且單看三人的神情,完全就是在享受現在這種狀态,對于喪屍的圍攻沒有絲毫的恐懼。
難道……這就是阿蚊之前所說的,吸食了提取物就能增強體質?
江屏的眉頭越皺越近,一時間更是想不透這個“提取物”,或者說是“X物質”的作用……
眼前這三人哪是增強了體質,根本連精神都“增強”了……他們現下已經明顯失去了對情緒的控制,連對危險的預判都沒有了,要不是還坐在車裡,恐怕早就和喪屍拼個你死我活了!
江屏把自己縮在角落裡,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對方突然轉過來拿他解氣,别說他現在一件武器都沒有,就算是拿回了彎刀,也沒法和這樣三個人對抗。
好在這種影響的持續時間不長,在離江屏家還有兩三個街道時,三人漸漸安靜下來,像是清醒過來似的,一下子就沒了剛才那股癫狂勁,尤其是吸食最多的青狗,眼神中竟然還多了幾分萎靡,煩躁地敲着手裡的撬棍,有些口齒不清地朝江屏罵道:
“你還真他媽能走啊這麼遠都能走到!這提取物的勁兒都散了還不到!你家到底在哪啊!”
江屏望着不遠處越來越近的灰色屋頂,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朝着疤頭一指方向,
“……到了,就是那棟兩層小樓。”
疤頭把車停在江屏家的門口,瘦子第一個跳下來,啐了一口:
“怎麼他媽是這破地方,我還以為至少得是個超市呢,這裡能有啥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