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屏萬萬沒想到,自己來這一趟,居然可能會打聽到“X物質”的消息,當即屏住呼吸,把頭藏在背包後面,仔細聽那兩人的對話。
瘦小男人切了一聲,聲音有些急,
“什麼X物質,說得還挺高級,不就是提取物嗎……我就要一點兒,剩下的給我兩個罐頭就行!”
櫃台後面的女人好像聽多了這種要求,語氣沒有絲毫起伏,
“能接受就給你,不接受就照常給物資,我們這兒每天提供的'X物質'就這麼多,要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這一個。”
那個男人大概知道自己再怎麼說也沒用,砸吧了一聲嘴,安靜了下來。
沒一會他帶來的那顆喪屍頭也通過了檢驗,一個指節大的小物件從櫃台裡扔了出來,男人接過後罵了一聲,但又不敢在這麼多保镖面前惹事,隻能嘟嘟囔囔地離開大廳。
男人一走,江屏趕緊追出去,把對方從路邊攔了下來,從背包裡掏出兩盒午餐肉罐頭,遞到跟前,
“你好,我想問你點兒事,你們剛才說的X物質是什麼?”
男人本來窩着火,一見江屏手裡的罐頭臉色曆時好了不少,二話沒說搶過去,裝模作樣地掂量了一下,
“想打聽事?你這些不夠啊。”
江屏拍了拍背包,裡面傳來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
“這是定金,我包裡還有剛換到的物資,等我問出來我想知道的再給你。”
對方順着江屏的手一眼就看見江屏挂在腰後的庫克力彎刀,又聽到這些物資是拿喪屍頭換的,當下便明白眼前這位不是個普通人,撇了撇嘴,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小截玻璃管,沖着江屏晃了一下,
“嗐,什麼X物質,就是喪屍腦子裡的提取物!稍微吸點兒不僅可以high,還能增強體質。”
江屏看清了那玻璃管内閃着金屬光澤的虹色液體,瞬間睜大雙眼,
這……X物質不該是一種燃料嗎,怎麼還會有這種功效!
那個叫阿蚊的瘦小男人站得離江屏很近,一下子就瞧見江屏護目鏡下吃驚的眼神,他把手裡的X物質重新收好,嘲笑了一聲,
“不是吧你,連這都不知道?現在提取物可是比抗生素還貴的東西,狗哥說了,等吸到一定程度,體質就和普通人不一樣了,到時候都不生病了也不用買藥了!”
江屏越聽越不對勁,但他現在沒空想别的,而是問向阿蚊,
“狗哥是誰?”
“狗哥?狗哥就是青狗,青狗兄弟會的老大……媽的真是說說就來氣!我好不容易弄來個頭,要不是離西河橋太遠拿過去就不新鮮了,少說也能在狗哥那多換點兒提取物外加一個罐頭!哪像春望小區這夥人這麼摳,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江屏一挑眉毛,“你的意思……青狗也收喪屍頭?他也能從喪屍大腦裡提取出X物質?”
阿蚊點點頭,用大拇指一指身後的物業中心,神神秘秘道:
“沒錯!其實狗哥以前就是這裡的保镖,可要不說人家藝高人膽大呢,春望小區把控得這麼嚴,狗哥愣是偷走了一部提取機,跑到西河橋那邊建了個工會,已經收了十來個小弟了!而且狗哥給提取物大方,要爽大家一起爽,要我說早晚得把春望小區這幫人擠走……”
江屏看了一眼身後修造得密不透風的物業中心,心裡并不同意阿蚊的看法——
現在這個環境,别說是私人産業,就是官方建立的避難所都倒了好幾個……
可春望小區的這夥人不僅囤積了大量物資來回收喪屍頭,還能維持建築内各種設備正常運轉,這樣的實力,背後肯定有非常厲害的工會或是官方機構支撐,像青狗那種混混完全無法與之抗衡。
江屏原本是想從春望小區打聽消息,但大廳裡那些配槍的安保人員根本不容他多問一句,好在走之前遇上了阿蚊,這下倒是可以從青狗那邊下手……
江屏一邊想着,一邊又從背包裡掏出幾個罐頭餅幹,扔給阿蚊,
“你帶我去青狗那,我一會兒分你一個喪屍頭。”
阿蚊捧着江屏給的東西,一聽這話就笑了出來:
“呦,你再厲害那喪屍頭也不是地裡的西瓜,你以為你能……”
阿蚊一句話沒說完,江屏已經把彎刀抽了出來,阿蚊被刀刃上的寒光晃了一下,當即咽了口吐沫,聲音也弱了下去,
“唉,那……那你說能就能吧,但說話算話啊,到地方分我一個頭!”
……
從春望小區到西河橋的這段路并不難走,再加上阿蚊對這塊兒熟悉,隻用了四個小時就走到了。在路上江屏還遇到兩個脫離了大部隊的喪屍,廢了一番功夫砍下了兩顆頭,從那之後阿蚊的态度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語氣也殷勤起來,
“大哥,我們到了先去找狗哥的小弟,讓他帶着咱們,不然狗哥的工會不讓進,這邊一直都是這麼個流程。”
江屏沒有把自己的名字告訴阿蚊,所以對方也隻能一口一個大哥叫的。阿蚊領着江屏七拐八繞地來到了一個地下通道,裡面聚集了不少人,看樣子和惠民小區那的一樣,也是一個交易所。
二人在地下通道裡走了一會兒,阿蚊突然跳起來一揮手,沖着一個頭上有疤的男人跑了過去,
“東哥!我今天有貨了!”
疤頭聞聲朝阿蚊掀了一下眼皮,一口痰吐在地上,
“你又從哪找來的過期貨,不都他媽的給你說了嗎超過12個小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