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臉色變得怪異起來,尤其孫昊,從憤怒到眼露殺意,齊思穎按住孫昊的肩膀,“今天我們約好的爬山,就不要說那些事了,繼續往前走吧。”
于宏博笑着笑着就哭了,開始嚎啕大哭,他後悔過無數次,可是有什麼用呢,已經發生的事根本改變不了,于宏瑞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說,“好了,今天我們去爬山,把所有的事都忘掉,你有什麼冤屈待會兒到佛寺說吧。”
于宏博絕望地揚起臉,他變得無比絕望,“宏瑞,你說我死後會不會下地獄?”
“不會的,别瞎想,你需要好好休息。你先冷靜一下,我去找他們問問,在這兒等我!”于宏瑞去追孫昊和齊思穎,他心裡也憋了好多話。
于宏瑞追上孫昊上去就是一拳,孫昊嘴角被打出了血,剛想還手被齊思穎拉住,齊思穎很冷靜,“于宏瑞我希望你搞清楚狀況,養心制藥公司藥劑污染的事不是我們做的,你要洩憤也不該找我們,你哥約我們爬山也是為談生意,買賣不成仁義在。”
于宏瑞大笑,“買賣不成仁義在,你們有仁義嗎?軟性毒品也是毒品,你們在販毒。”
齊思穎,“不管我們做什麼都是你情我願的事,還是你哥主動聯系我們,既然他沒有配方那就到此為止。”
于宏瑞從來不知道這幾個人竟然如此狼心狗肺,他恨不得把他們大卸八塊了,但還是忍住了。直到導遊大喊,“人不見了!”
于宏瑞記得那一處高崖,對面一片蒼綠的森林之海,太陽高高挂在遠處的天空,照得一片光亮,于宏瑞恍惚了片刻才緩緩低下頭,于宏博四肢張開躺在一塊尖銳的石頭下,血迹從石頭上斷斷續續延續到于宏博身邊,他眼睛往上看着天空,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像是解脫更像是釋然。
血從于宏博腦後湧出來,和地面石頭淡黃色的紋理融在一起,竟然有幾分詭異的美感。
于宏瑞嘴唇泛白,漫長的回憶讓他快虛脫了,“報應,确實是報應,可是為什麼報應在我們一家身上,我們沒做過一件壞事,為什麼報應會降臨在我們身上。”于宏瑞應該永遠得不到答案。
周朗放下筆,“于宏博是自己跳崖自殺的?”
于宏瑞疲憊地點了下頭,“是,我哥早就不堪重負了,我有預感他會是這種結果。”
周朗拿出陳木心屍體的照片,“他呢,他是你殺的嗎?”
于宏瑞笑了,“我是恨他,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但是他真不是我殺的,陳木心還是有點良心的,知道忏悔,他也應該忏悔,不是他我們一家又怎麼會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周朗抽出在陳木心家發現的紅字照片,“這是你寫的吧,以死者之言詛咒。”
看到照片上的紅字,于宏瑞愣了一下,轉過頭笑了笑,“是我寫的,他們确實遭報應了,在我們老家流傳着一個傳說,把含冤死者的話寫在迫害者腳下,他們會受到含冤死魂的詛咒,以言咒殺,靈魂将永世不得超生。”
周朗放下照片,“劉美麗呢?”
于宏瑞癱坐在椅子上,摸了摸鼻尖,“我是想殺他們,但總有人先我一步,或許這就是運氣吧,也可能老天爺的報應來了,我們家遭受了那麼多冤屈現在是孫昊他們遭報應的時候了。哈哈哈——”
周朗,“陳木心和劉美麗誰殺的?”
于宏瑞手一攤,“我不知道,該說的我都說了,我沒有理由再隐瞞,我确實想殺他們但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我去的時候,劉美麗已經死了,我隻能趕緊逃走,至于陳木心,我都沒機會接觸他就死了。”
周朗站起來,“帶他去看醫生,看緊了不能再出差錯。”
周朗從審訊室出來,吳立剛從外面回來,“齊思穎搶的那輛出租車在東橋下的小路上被發現,但是齊思穎不見了,交通隊那邊正在排查監控。”
周朗活動了下脖子,“查一下三個月前法國入境我國的人員記錄,找找莫雷爾的行蹤。還有,買一罐噴漆,讓于宏瑞再噴一次,‘你們會遭報應的’這幾個字,讓葛老爺好好對比一下。”
吳立摸摸頭頂,“好,我這就去。”
周朗回到辦公室,夏永夜坐在他的辦公桌前玩消消樂,桌子上還擺着不少零食,“傅冰雨的珍藏零食你怎麼弄來的?”
夏永夜又卡關了,無奈地仰頭歎氣,“反正不是偷來的,她給我的。”
周朗拍拍夏永夜的肩膀,“傅法醫的珍藏零食這個辦公室可沒有一個人拿到過,她竟然主動給你,不會是……”
夏永夜從周朗手上奪過薯片,“這是謝禮,我剛才幫她把自行車鍊子裝上了。”
周朗伸手抓了一把薯片,“還沒放棄她的古董自行車,傅法醫對那輛自行車是真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