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發展就跟太宰治預料的一樣。
他的碗裡下了迷藥,吃下去大概十分鐘後,太宰治開始感到陣陣眩暈。
開始了。
他在心裡冷笑了一下。
表面上轉模作樣地扶着額頭,用力甩了甩腦袋,擡眸望去時,恰好對上貝爾摩德冷漠且輕蔑的表情。
自然而然地,太宰治的臉上恰如其分地展露出當下該有的表情,疑惑、不解、茫然、恍惚、掙紮……
再然後,啪嗒一聲,整個腦袋撲倒在桌面上,摔得結結實實的。
太宰治摔的時候,還很仔細地注意避開了桌面上被湯汁弄髒的位置。
貝爾摩德伸出一根手指,嫌棄地戳了戳太宰治的腦袋,确認他是徹底暈過去後,冷笑一聲,輕輕招了招手,來的果然還是剛剛那個服務生。
服務生拿來了兩瓶酒,把現場僞裝成醉酒現場後,貝爾摩德很自然地扶起暈倒的太宰治離開。
周圍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不對。
……
貝爾摩德把太宰治帶到了酒店。
把人扔到床上後,先從手提包裡取出提前準備好的繩子,把太宰治的手和腳都捆得結結實實的。
她不帶感情地上下掃視了太宰治的全身,仿佛在打量一隻待宰的獵物。
“要怪就怪你自己靠近了不該靠近的人。”貝爾摩德冷冷地開口,眸中飛快地閃過幾絲殺意。
說完,她冷漠地上前翻遍了太宰治身上的口袋,最後找出了一台手機和一串鑰匙。
鑰匙隻看了一眼,就被貝爾摩德扔到一旁。
她坐到沙發上,三兩下解開了手機的密碼,開始細細查看裡面的内容。
點開相冊後,入目的第一張照片,就是太宰治和淺間凜的合照。
準确地說,是一張偷拍的照片,太宰治故意搞怪的臉就占了整個畫面的三分之二。
貝爾摩德認出來了,照片的背景是東京大學的教學樓旁。
畫面中,淺間凜抱着兩本書,安靜地站在盛開的桂花樹下,似乎是在等人。
彼時,一株淡黃色的桂花,夾帶着幾縷金色的陽光穿過層層疊疊的葉子,悄無聲息地落到青年的肩頭,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好事,青年輕輕勾起了唇角,眉梢仿佛也沾染上了陽光的氣息,哪怕隻是透過照片,也能讓人深深感受到其中的溫柔。
照片恰好就定格在這一刻。
凝視着畫面中笑容和煦、星眸璀璨的青年,貝爾摩德心神微動。
接着,貝爾摩德就把太宰治的相冊一張一張翻了個遍,其中帶有淺間凜的照片看得尤為細緻。
沒過多久,手機開始嗡嗡震動。
是一個備注寫着“織田作”的人打來的電話。
貝爾摩德想都沒想,直接劃掉。
之後,這個号碼又锲而不舍地打來了兩三次,每一次都被貝爾摩德無情地劃走。
許是打了幾次都沒人接,對方也就沒再打過來了。
就在貝爾摩德以為對方放棄了的時候,手機再一次響起。
她本能地就想把電話挂斷,但在即将按上屏幕的前一刻,她看清了上面的備注。
——淺間凜。
貝爾摩德一愣,手指就這麼定格在了手機屏幕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