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城》

“你不可以這樣對他！”

淺原梨綠的尖叫彙入寒風，組合成更加尖銳的諧調。

“是他把你從四維怪物口中拽出來！”她喊到此處時，過度激動的情緒堵塞了她的嗓子眼，她不得不停下喘息，“他還為了你被激光切掉了一條手臂！而且、而且——他是你父親！”

“那我也沒有義務冒着生命危險救他。哪條星際法規定這個了？”砹展開納米倉，走進去清理身上的血迹，“就像我沒有義務把納米倉與你分享一樣。”

巨大的、美麗的藍色衛星，沉重地壓在天空的幕布上。砹緊緊合上雙目。

——《魔星》

當流星雨在海爾蘭的天空上留下幾十道轉瞬即逝的傷痕，至少有31人宣稱自己在夜空中看到了黃水仙的幻影。

但隻有砹看見了兩百年前那座濕冷的公寓，她在過去和未來都不斷想起它。水仙渾濁的甜香和飯菜的氣息攪拌在一起，陳舊的布藝沙發的線頭纏繞在她的指尖，冷空氣讓全鎮的行道樹都下起了雨。那天晚上，她向星空的雨索要來了今日的海爾蘭，可流星雨為何會回來?

海爾蘭沒有植物。天明時，城市廣場的總司令雕像下，落滿了黃色花瓣。

——《玻璃之城》

望儀感覺自己像個搜索引擎，檢索完了大半個數據庫。她感受不到累，但意識有些模糊。

各種題材、各種風格的小說，除了對“砹”無窮無盡的美化和崇敬，幾乎所有書籍都在反複提及“人不應該被加諸法律之外的義務和責任”，尤其是源于親情、血緣、人情世故的那些。可是，一些作品中又隐約流露出對這一觀點的猶豫。

她稍微集中一下精神，繼續尋找線索。

這次，她在白色的海洋中，很快注意到一個醒目的黑色小點。

《後文明時代》，封面的砹，身着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