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裡也教古神和其他種族的法術啊……”雪蘭汀弱弱地說，“再說了，我以後想考索托斯大學的人類關系專業，在人類中生活一段時間對我也很有好處。”他又被孫芝蘭的目光透射了幾秒，隻好加上一句：“好……好吧，我承認，我來這裡主要是為了陪女朋友。”

望儀忍不住笑出聲，而孫輔導員也終于把目光從雪蘭汀身上移開。

“望儀，那你又為什麼要報考這所學校？”孫芝蘭态度一轉，和藹可親地問。

“為了更好地了解舊日支配者，以後和婆家人處好關系。”望儀不假思索地回答。

孫芝蘭：……

“所以，你們對這件事真的毫不知情？”

雪蘭汀趕緊點點頭，望儀朝天翻了個白眼：“老師，我們真的沒有這麼無聊。”

孫芝蘭思索片刻：“那麼麻煩你們，過來看看受害者的情況吧。”

兩人被一輛黑色的轎車帶出校園，來到一棟老舊的辦公樓前。

孫芝蘭推開蒙着深深淺淺灰塵的玻璃門，空蕩蕩的大廳一覽無餘。

他們轉向進入大廳左側的樓梯口，登上泛黃的樓梯，有一扇公寓入戶門大小的金屬門。

孫芝蘭解開指紋鎖。

門後是一間醫務室，牆面斑駁，顯示出歲月的痕迹，但擺放着的各種設備卻格外先進而嶄新，大部分讓望儀叫不出名字。兩人之前發現的男生就躺在房間中央的病床上，被幾個穿白大褂的人簇擁着。見他們進來，有一兩個人擡起頭。

“他是誰？”望儀問。

“受害者身上所有證件上的、電子設備上的文字都消失了，不過我們通過比對着裝和行蹤，确定他是史前文明學1班的胡默同學，可憐的孩子。”

“他到底遭遇了什麼？”

望儀繼續問。

“我們很難解釋——這就是帶你們來的原因。”

“是模因侵蝕。”雪蘭汀笃定地說。

“模因侵蝕？模因侵蝕确實會把受害者的記憶以及現場的文字消化掉，但面部和指紋又是怎麼回事？而且我們也沒有查出模因侵蝕的痕迹。”

“面部和指紋是辨識人類最有效的身體部位，模因侵蝕把面部外觀侵蝕掉是正常的。而且，受害者身上有模因侵蝕的痕迹，隻是被隐藏了。”雪蘭汀說。

“那，你能找到侵蝕源頭嗎？”孫芝蘭帶着幾分希望問，語氣都柔和了不少。

雪蘭汀搖搖頭。

“怎麼會？你可是舊日支配者啊。”孫芝蘭不死心道。

“确定了異常類型，受害者又在這裡，我本來應該可以找到侵蝕源。但是現在我找不到，很顯然，它藏起來了。”

望儀聽罷，眉頭一皺：“照你這麼說，這個異常一定不簡單，連舊日支配者都能瞞過的，就算不是外神、古神、夢境諸神和其他舊日支配者，也得是别的種族裡特别強的個體，至少會一兩個強大的符咒……”

雪蘭汀咬了咬唇：“那倒不一定……我感覺侵蝕模因的異常不是特别強，不然……不然這個人早就變成一團不可名狀的物質或者直接消失了。這個異常倒像是被更強大的存在隐藏了。”

“更強大的存在。”孫芝蘭重複道，“很好，麻煩大了。”

“孫老師，如果我沒有猜錯，之前那個‘摔傷’的女生也是被這個異常襲擊了吧？這段時間那些奇怪的通知，包括折疊空間什麼的，也都是這東西或者它背後的存在在作怪吧？如果不即使查明真相，還可能有更多的人被傷害，對吧？”望儀直截了當地問。

孫芝蘭點點頭：“我們是這樣想的。”

“那麼，可以讓我看看相關資料嗎？”

孫芝蘭從外套内側掏出一個外形奇特的手機，輸入密碼，屏幕亮起：“可以。不過，我們也沒有多少信息。”

望儀将手機中的資料翻看一番，默默地将手機還給輔導員。

“既然那個提供庇護的幕後黑手不好找，那我們就從直接肇事者那裡入手。我們需要見到它的真面目，也需要知道它的作案手法。要是我們能在它傷人時到達現場就好了。”

孫芝蘭說：“問題在于，該異常一旦出現，現場的大部分模因都會被侵蝕掉，受害者别說求助了，連一段錄音都很難留下。我們無法在第一時間到達現場”

望儀笑了：“不能到達現場，可以制造現場呀。有沒有什麼辦法把它引來呢？”

孫芝蘭故意把手機遺失在出現異常的區域，曲望儀在群裡揭穿“它”的僞裝引起注意，現在，輪到雪蘭汀了。

望儀拿起偏方三八面體，鄭重對雪蘭汀道：“千萬小心。”

“嗯，我會的。”雪蘭汀格外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