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響,天氣好轉,說不上明媚,但天色被烏雲沖開,天色一下亮了起來。
目前沒啥客人,羅青芝正盤賬,最近忙于制作酒曲和加大産量,對細節還需要進一步把控。
可沒想到她還是來了。
“羅老闆,可真是将你等了回來。”
羅青芝擡眸,見慧娘款款而來,臉上笑容倒也真摯,隻不過等?從何談起。
白天立馬攔住,“你這女人,又來這幹嘛。”
他可沒忘記,這女人的相公,就是對不起東家的人。東家這麼好的人,都不知道好好珍惜,真是個傻子。
慧娘不以為意,隻是淡淡望着羅青芝。
“昨日,我可專程前來。今日,羅老闆可得賞光,和我好好談談。”
羅青芝微微一笑,“白天,不得無禮,請客人落座。”
白天不情不願,将桌子抹了抹,随意拉開凳子。
而慧娘滿臉含笑,如同主人般随意,斟滿美酒,不急不忙等着她回答。
羅青芝不由輕笑,這女子有意思。
不過我們有何可談,難不成談王大勇?
倒也不必。
“不知王夫人專程前來,可有何事?”
對于這女子,雖說不上厭惡,但也不至于毫無心結。畢竟,原身因他們而去。緩緩走去,端起酒杯輕輕呡了一口。心裡卻反複似思忖,我們才第一次見面,有合何事可談?
慧娘看向羅青芝:“羅老闆,何必這麼見外,能相見便是有緣,何不化幹戈為玉帛,合作共赢可不更好?”
羅青芝發問:“不知我們有何幹戈?”
她可不會承認,當日動手打人的是她。
更何況,豈是你一番話,就能讓輕易放下。
慧娘笑笑,看來心頭還有怨氣,“我不願解釋,但我隻道,我不知道此事?你可信?”
她作為商家女子,豈會因一男子,做出如此有辱家風之事。更何況王大勇一無才能二無錢财,不過是因一時之故,才留至今日。
不過,她可得好好感謝他。
若不是他,她也不會遇見這麼有意思之人。
羅青芝見她一臉真誠,語氣更是随意灑脫,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拘泥。
臉色瞬間變化,“此酒名為黃甜露,專供女子飲用,不知慧娘可滿意?”
慧娘何曾聰明,自然明白其語氣變化之快,不由啞然失笑,直接從王夫人到慧娘。
這女子,她喜歡。
結過話,重新聞了一聞,笑口贊歎。
在談笑幾句後,慧娘直接表明來意,“不知娘子可否有與食肆酒樓合作意向?”
哦?
羅青芝驚訝望着慧娘,難不成是談合作。
想當初,自己也是拿着酒去找醉仙居合作,明明曆曆在目,卻好似過了很久一般。
“慧娘說笑了,我安居一酒肆,日子過得逍遙自在,可不更好?”
慧娘笑着說:“羅老闆從小小王家村,走至羅家酒肆,區區一隅之地,豈能牽住手腳。”
“我舅舅家不僅做食肆,更做酒樓,雖沒有白雀樓和雲客來一般聞名,但也不是一般食肆酒樓能比。”
“可聽過清風樓?便是我舅舅家産業。”
羅青芝望着眼前女子,忍不住問出心中所想,“你是怎麼看上那人渣的?”
慧娘噗呲笑出了聲,擡起頭,望着眼前好奇的女子,一張眼睛晶瑩剔透,仿佛要将她吸進去一般。
可說出的話卻如此豪爽,更是直白。
不由搖搖頭,“沒辦法,誰年輕時不遇見幾個人渣。”
羅青芝一聽,心頭瞬間引起注意,這句話?
猛然驚喜望向慧娘,眼底都是期待,“宮廷玉液酒?”
這是什麼?慧娘感覺疑惑,但還是道:“這是哪款酒?專供的禦酒嗎?我可沒有這個榮幸。”
瞬間,羅青芝就像霜打的茄子,将頭低下,還以為遇見老鄉。
整理好心緒,思考剛剛慧娘說的話。
在開店之前,羅青芝早已調查清楚,洪陽縣城有二樓三食。分别是白雀樓、清風樓、明月酒肆、海棠食肆與醉相逢。
其中白雀樓遙遙領先,而清風樓地位也能和醉相逢比肩。
原來,這王大勇還真是傍了大款。
“清風樓可是洪陽兩大樓之一,我們小小的酒肆如何能與之合作呢。”
“羅老闆何必妄自菲薄,你家的酒,我喝過。不說是其他酒肆,就連白雀樓的酒也隻能與其比肩。更何況,看你春夏秋冬系列酒,想必羅老闆還有其他酒吧。”
話落,便不再說話,隻耐心等待她回答。
好厲害一女子。
短短兩次,就将一家酒肆了解得十分透徹。果然是耳濡目染,連周邊的氣息都在帶着生意的盤算。
“而且你聽說過吧,督酒官今年便會前來巡視,不僅是督察如此簡單,會選擇官府用酒。先不說每年幾十上百萬的酒量,就說其名聲,都能受益無窮。”
“難不成羅老闆真不心動?”
羅青芝早知此事,說不心動,那是騙人的。
從容說道:“不知如何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