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大家哄哄大笑,哪有這個可能啊。
羅青芝也不見怪,隻開口:“我們酒坊設置工作流程,大家完成後進行簽字。所以大家一定要會寫自己的名字,在沙盤練好之後,我們會給大家發筆和紙,可不能辜負我們酒坊的好意啊。”
周圍人紛紛附和,春嬸站起來說道:“青芝,我給你監督着,要寫不好别怪我老婆子說話難聽。”
王秋笑着喊道:“春嬸,這誰敢惹你啊。”
旁邊的莊娘舉舉手,不好意思地問道:“青芝,我們家雲陽可以跟着一起來學寫字嗎?”
這是個好機會,莊娘不想放棄,想要争取争取。
羅青芝點點頭,這個事情是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當初二叔公不也是搭了把手,她才能光明正大的亮出來。
莊娘一看,瞬間精神起來,恨不得立馬跑回家叫人。
等大家嬉鬧完後,羅青芝按着名字開始教學。第一個叫的就是大丫,别問為什麼,問就是最簡單。
讓大家拿着樹枝在沙盤上一筆一筆的寫字,教他們正确的運筆方式,擺正好姿勢。在教授過程中大家渴望的眼神刺痛了羅青芝。
多少人坐在明亮的學堂卻荒蕪時光,但是,又有多少人永遠也走不上去學堂的路。
心裡微微歎息,然後帶着大家一起誦讀,并組些詞語讓大家更加好接受。
徐常明坐在旁邊,看着羅青芝在上面揮灑汗水,眼裡的光也越來越亮。
他是真的沒想到,一個賣酒女子,居然能讓整個酒坊的人跟着學寫字,這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有如此覺悟和思想。
滿眼的震驚。
徐常明的氣場強大,讓坐在旁邊的成貴哥話都不敢多說,故作鎮定聽羅青芝說話。
羅青芝:“大家看這個字,秋,王秋的秋。剛剛學習的這個秋,是春夏秋冬的秋,是秋高氣爽的秋,更是我們大家重大日子,秋收的秋。”
望着下面老老少少,羅青芝說道:“秋天,對我們莊稼漢來說,格外重要。關系到大家能不能吃飽飯,目前官府正開恩典,這幾年稅負都不重。萬一哪天征人頭稅,我們又要緊衣縮食。”
“大家一定要學會這個秋字,他代表着我們大家的希望。”
說完,底下竟然拍起了巴掌。
羅青芝順着掌聲的起端看去,是徐大哥,隔空兩人對視,心裡的東西好似在此刻有些融化。
連忙說道:“以後我們每個月都拿兩個半天學習,既不耽誤做工,也不耽誤大家吸取知識。”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大家卻是收獲滿滿,尤其是王秋,心裡高興得很,回家就抱着自己爹娘好好親了一口,這個名字起的可帶勁。
待到大家都散去時,徐常明頓了頓,擡着自己的大長腿朝着羅青芝走來。
最近徐常明總是在家裡出現,幫着家裡做這做那,看得何秀英是一滿臉滿意,就連年年都逐漸熟悉他的味道,抱着也不哭不鬧。
不知為何,但她看到徐大哥,心裡總是有些發怵。開口問道:“徐大哥,可有事?”說完眼神閃躲。
看着眼前才到自己下巴的女人,徐常明堅毅的語言從羅青芝腦袋上傳出。
“你會識字?”語言似恢複之前的清冷,冷得羅青芝一個激靈。
春天都來了,為何還有冷氣?
用手搓搓自己的胳膊,擡着頭望着徐大哥說道:“是的,之前跟二叔公學過,略懂幾個字。”
徐常明不信,就她這自信模樣,絕對不止這麼淺薄。
盯着她幾秒後摞開,人家不想多說的事情,自己也不會過多打聽,每人都有自己不為人知的秘密。
羅青芝轉頭收拾好沙盤,拿着凳子順在旁邊,說:“徐大哥,你的傷如何?”
“基本無礙,日常不用即可。這大半個月多虧你和嬸子照顧。”徐常明看着她說道。
羅青芝小聲說道:“都是我娘照顧得好,我、我沒啥功勞。”
這嘴怎麼不提聽自己使喚,心裡一陣惱怒。
徐常明卻是笑了,放下手上的凳子,朝着羅青芝走去,一步步将其逼至牆角。
龐大的身軀一下遮住了羅青芝眼前的光,支支吾吾說道:“徐、徐大哥,你擋着我了?”一張紅透的臉映入徐常明眼中。
徐常明不笑了,用手擋住羅青芝去向,說:“那羅老闆最近為啥躲着我,是不是也該說說我們的事了?”
羅青芝有點茫然,望向徐常明,疑惑問道:“我們有什麼事?”
看着這一臉不認賬的女人,徐常明恨得想咬她一口,當初是誰解開他的衣衫?
是誰在夜晚和他談心的?最近躲着他不說,還裝不知情。
用手扶住她肩膀,說:“羅老闆這是穿上衣服,就不想負責嗎?”
驚得羅青芝是眼睛瞪得老大,誰誰誰,誰脫你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