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面的連小猴看起來年輕很多,但還是很胖的體型,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比着剪刀手,笑得很燦爛。
楚雄指着照片,随意道:“這照片裡的連小猴很年輕啊。”
老闆看了一眼,他也知道這兩人是連小猴夫妻的房東,唠起了八卦:“那時候她丈夫去世沒多久。她當時可窮了,這個手機是當時在我們這抽獎中的,幾百塊錢給她高興壞了,用了好幾年,後來嫁給李段石才換的。”
兩人謝絕了拍照,出門後,楚雄掏了掏空空如也的口袋,寬慰安月素:“沒事兒老婆,雖然沒得到線索,錢也輸光了,但至少我麻将入門了呀。”
本來安月素心情尚且平靜,聽到這話,悠長地歎了口氣。
為了盡可能接觸多的人,套取到有用的線索,兩人硬撐着挺了幾個小時,直到兜裡的錢都輸光了。
所有和李段石夫妻常打麻将的人确實都見齊了,但得到的線索幾乎沒有,隻是知道昨天他們二人帶着趙力回娘家過節,将小女孩自己留在了家裡,并且這種事情并不是第一次發生。
就像一樓的老太太說的那樣,小女孩有了連小猴這個後媽,李段石也跟着成了後爹,但李段石不以為恥,甚至總是自豪于對新妻子的寵溺。
現在已經快到傍晚了,兩人抓緊時間趕往菜市場。
正好趕上晚上的飯點,賣雞鴨鵝的店鋪全都開着。
他們走到最後一家時,得到了一個關鍵線索——昨天早上,有一個又矮又胖的中年女人來他家要了雞血,說是要驅邪用。
另一邊,姐弟倆已經在窗台邊吃了快一下午的零食。
兩人均穿着睡衣,頭發亂糟糟,像是遭遇了重大失戀事件,各拎着一袋膨化食品,機械地嚼動着,眼睛發直地盯着窗外。
楚暴晃了兩下手裡的袋子,右手往旁邊熟練一摸,卻摸了個空。
“姐,薯片沒了,再拿兩袋。”
安涼收回發直的視線,擡起左手揉了揉眼睛,放下時順便看了眼腕表:“都一下午了,這家人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楚暴拿過她手裡的薯片,繼續吃起來:“他們在家裡幹嘛呢?”
安涼突然轉頭看他,眼睛發亮:“想知道嗎?”
猛地一下子,給楚暴吓了一跳,随後他點點頭:“想。”
安涼“噔噔噔”跑回房間,又“噔噔噔”跑回來。
轉眼間,窗台邊已經沒了姐弟倆,取而代之的,是一台錄像機。
而此時姐弟倆正前往一單元一樓的老太太家。
幾分鐘後,楚暴像個乖孫子,在卧室哄着老太太。
安涼偷偷摸摸地溜出卧室,踩上帶來的高跷,貼在天花闆上,偷聽樓上的聲音。
高跷還是她以前覺得有趣,意外學的,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派上了用場。
趴完客廳和其他房間的天花闆後,就隻剩下主卧的天花闆沒趴。
主卧裡,楚暴正和老太太聊天,安涼偷摸給楚暴發了個信息,不一會兒,楚暴就跟老太太走了出來,到客廳看電視。
“诶?你姐呢?”老太太沒看見安涼,發出疑問。
楚暴環顧四周,茫然片刻,然後道:“可能回家拉稀去了。”
看到老太太驚呆的表情,他道:“我姐昨天壞肚子了,可能憋不住了,走得急。”
老太太“哦”了一聲,點點頭,沒懷疑。
楚暴扶着她到沙發上坐下:“我最近有一個侄子過生日,想要給他買一件衣服,前幾天看見二樓那家的小孩兒穿的一件白色衛衣挺好看,我準備問問,結果昨天去他家發生了些矛盾,話還問出來呢,就被趕出來了,奶奶,你知道那件白色衛衣不?”
“你們年輕人那些衣服我哪知道?”老太太說完,回憶道,“白色衛衣?我還真不記得看見過白色的衛衣啊?他們家窮,衣服沒兩件,白色衛衣我還真沒印象。”
老太太正說着,猛地看見本應“在家拉稀”的安涼從主卧裡走了出來,吓得她瞳仁驟縮。
“這這這這…她怎麼從這兒出來了?”老太太手舞足蹈,又驚訝又恐懼。
安涼笑眯眯地說:“我一直在裡面的衛生間啊,我還以為你們知道呢。”
楚暴拍了下腦子:“哦,我想起來了,你确實是剛來的時候就進衛生間去了。”
老太太撓撓淩亂的腦袋:“是嗎?”
姐弟倆:“是的。”
老太太:“哦。”
忽悠完老太太,姐弟倆果斷告别。
他們先回到家裡,倍速看完錄像機,發現他們走開的這期間,還是沒人從樓裡走出來,于是坐回窗邊,讨論剛才的收獲。
安涼說:“二樓的客廳有看電視的聲音,還有李段石,連小猴的說話聲。趙力的房間有打遊戲的聲音。李可的房間也是看電影的聲音。”
“都在看電視?”楚暴說,“也沒什麼奇怪的。”
安涼問:“白色衛衣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