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突發事件中,楚暴自認為是躲在一邊看熱鬧的,沒想到一下子就被拉成了主角。
他極其疑惑、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你說我打你?”
“你剛才狠狠地打了我一下。”男孩兒眼神斜瞪着,聲音低吼。
“嘿!你這小孩兒,張嘴就說瞎話,我什麼時候打你了?”
小男孩不說話,梗着脖子一個勁兒地哭。
“你打我兒子幹什麼?”
連小猴尖着嗓子,像隻唐老鴨,聲音難聽。
“我沒推,是他撒謊。”
“我兒子能撒謊嗎?”
楚暴笑了:“要不然報警吧。”
“報什麼警啊。”李段石走出來打圓場,給連小猴使了個眼色。
連小猴眼珠子兇狠地瞪了瞪楚暴,不過被楚暴冷下來的神色吓得一哆嗦,之後不情不願地扭過頭。
李段石向楚暴道歉:“不好意思,小孩兒不懂事。”
連小猴又不甘地叫喚:“給他道什麼歉?”
楚暴懶得和他們計較,轉身就往外走。
其他三人沒說話,都跟着楚暴走了出去。
回到家裡,楚暴氣急敗壞道:“剛才我怎麼沒真打那個小孩兒一頓?真是後悔。”
“他為什麼誣陷你打他了?”楚雄奇怪,“你得罪他了?”
楚暴對此也很疑惑,不過下樓的過程中,他倒是想到了一種可能。
“我剛進他家,關門轉身時,不小心撞到了他,不過我當時及時道了歉,之後再沒跟他有什麼交集,現在想想,隻可能是那一下讓他懷恨在心了。”
楚雄聽後驚歎:“這麼小的孩子竟然如此睚眦必報。”
楚暴砸坐到沙發上,自認倒黴:“這一趟沒什麼收獲,還白惹了一身腥。”
一直若有所思不說話的安涼,則在這時搖了搖頭,說道:“我倒是有一個小收獲。”
她将衛生間那件用家禽血寫着“我該死”的血字衛衣說了出來。
這顯然不是個“小收獲”。
因為這個發現,一單元二樓的這個尚且看上去溫馨幸福的家庭,一下子變得詭異了起來。
幾人驚訝後,紛紛陷入猜測。
安涼補充:“那是一件普通的白色衛衣,隻能看出來是小孩子的衣服,看不出來是男是女。我第一次進去時,衛衣是明晃晃敞開的。那幾個血字剛好攤在了最上面。如果是随意放到髒衣簍裡,很難這麼湊巧地完整将字露出來。”
“你的意思是,放衣服的人在故意露出那些字給别人看?”楚雄問。
“沒錯。”安涼點頭,“放衣服的人應該是連小猴,我剛進去沒多久,她就用找東西為借口,緊張地過來擰門,見我沒注意到那件衛衣,她整個人都松了口氣,而後用其他衣服将那幾個字蓋住。她顯然是不想被我們這些外人看到。她家裡一共有四個人。髒衣簍擺放的位置很高,兩個孩子裡,就算身高最高的李可踮起腳也看不到,需要踩凳子才行。所以隻有一種可能,連小猴是要将這件帶血字的衛衣給李段石看。”
楚暴撓撓頭:“為什麼用這種暗示的方法給李段石看,直接說不行嗎?”
楚雄想起什麼,恍然大悟地看向安涼:“你後來假裝馬桶堵了,讓李段石去通馬桶,是不是你又把血字露了出來,然後讓李段石過去看?”
“沒錯。”安涼點頭,“我注意到馬桶搋子就在髒衣簍旁邊,如果李段石用馬桶搋子通馬桶,勢必會看到那個髒衣簍。”
她想知道,如果李段石看到了那件衛衣,會是什麼反應?
所以她将連小猴遮蓋在上面的衣服挪開,用廁紙堵住馬桶,讓李段石去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