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禹敏今日就是出宮玩的,在宮裡那幾天差點把沒她自己憋死。
出來之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來将軍府找陳瀾陪她到處走走,哪知半路上就遇到了他。為了掩飾自己特地來找他的目的,赤禹敏還是說要來将軍府看看,但又哪知,林季安和陸琰就在這裡,還莫名其妙被迫看了兩人明晃晃的愛意。
“陳瀾,你再帶我去你們繁城好玩的地方看看。”
林季安和陸琰又折回了府内,獨留赤禹敏和陳瀾還有幾個前者帶來的随從在這裡。
聽見赤禹敏這麼說,陳瀾本能地要應下,不過他又一想,自己為什麼要陪她走?又不是自己的主子。
“不去。”他故意這麼說。
“你竟然拒絕本公主?”赤禹敏像是聽到什麼難以相信的話。
陳瀾有些發虛:“拒絕你……不可以嗎?”
赤禹敏叉着腰:“你家侯爺已經讓你在這段日子跟着本公主了,再說了過不了幾天我就要回撻疆,到時候你想見本公主都見不到!”
回去?是,赤禹敏不是要一直待在這裡,陳瀾反應過來反而還有些别的什麼說不出來的情緒。
其實這個公主沒什麼大脾氣也沒多少任性,相處這些天也算是合得來。
“那我們走吧。”
“又改變主意了?”赤禹敏睨着他。
陳瀾摸了摸自己的錢袋子,還算沉,“你想去哪?”
赤禹敏跑到他前面,然後笑着回頭,正是燦爛的模樣:“去哪都行!”
新年這些天的休沐過得也快,林季安和陸琰在将軍府又待了兩日才回了林府,兩人每日黏在一起,沒事的時候就在書房看看書或去街上逛逛。
李儒對他們兩的關系也不再過問,對林季安也如同之前一樣。
不過最近讓他比較頭疼的,是那位禮部的官,隔三差五就來找竹依,李儒真有點擔心自己孫女會受什麼委屈。不過林季安告訴他此人可信。
休沐的最後一天,赤禹敏就動身回撻疆了,她不想太大動幹戈,勸明德帝無需讓人實行什麼禮節在城門口相送。
不過為了防止像她來時那般遇到北鹘的刺客,明德帝讓孫太尉派了足夠的人手保護公主回到撻疆。
在繁城北門,隻剩下幾位與公主相識的人在這裡送别。
趙奕明将新得到的頭繩甩到前肩,捋着繩尾的流蘇道:“公主有時間再來,以後大周和撻疆的通往不會再有那麼多限制,兩邦交好多虧有你。”
赤禹敏嗤笑一聲:“那你怎麼不來我們撻疆?”
“哎呀,”趙奕明甩着頭繩,“這不是有要事。”
待陸琰、林季安還有趙思知與她一一告别,在上車前,赤禹敏把腰上的玉牌摘了下來,抛給了陳瀾。
“拿着。”
陳瀾有些意外。
“這算是你這段時間的謝禮,這個在撻疆,可以直接來見我。”
趙奕明和趙思知在一旁像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事一般的表情。
“公主,我……”
赤禹敏阻止陳瀾繼續往下說:“反正東西我給你了,要是你願意來這個可以行個方便,不要是不想來也無所謂,玉牌就當我随手送的,你怎麼處理都行。”
“不過……”她看向陸琰,“他要是願意來的話,你記得放人。”
陸琰笑了一聲。
很快,浩蕩的車馬遠遠離去。趙奕明看着陳瀾對陸琰道:“其實現在讓父皇賜婚也還來得及吧?陸琰,你可以啊,好像什麼都被你将軍府收了去。”
陳瀾看着手裡的玉牌久久不語,陸琰拍了一下他,不過什麼也沒說。
年後,無論是朝堂還是縣衙都再次忙碌起來,林季安每日兩頭跑,到也不覺得暈頭轉向。事事捏到七寸,穩步前行。
趙骅在一月前就去了江甯,如今已抵達那邊一些時間并與徐侍郎彙合。據他來信,江甯官府的确有一些遮掩的舉止,目前還需在好好調查一番。
靜心殿内,林季安被叫到了禦前。
“骅兒來信,江甯那邊确實有問題,當初此事沒有傳到宮裡,林大人在當時可否有懷疑的人?”
明德帝揉着眉心,朝中似乎比他想的要亂了。
想起何罄宗與他說的話,林季安道:“陛下,一切尚未定論,若猜測太多,怕是有傷臣子的一片赤誠之心。”
“他們會不會做這些事朕心中自然有數,林大人盡管說便是。”
猶豫一會,林季安還是将對戶部那邊的猜測說了出來。
“戶部?前些時候他們倒是跟大家族走的很近,朕倒也不想管。如今鹽鐵經營差不多收于官府,戶部怕是怨恨朕少了他們的油水罷。”
“陛下,戶部之前雖有不妥之舉,但臣想并非所有人都能為之。若要查,也許擒賊先擒王。”
明德帝看了林季安一眼:“朕會讓禦史大人安排好這些。今日找你來,還有一事想問問林大人的意見。”
林季安拱手:“臣知無不言。”
“朕此前本想讓陸琰娶了撻疆公主,對他也算是一些補償。如今婚事取消,還是朕有虧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