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太激烈的親吻，兩個人的唇邊已經泛紅。陸琰看着林季安與平時不一樣的脖頸和耳根，很想伸手覆蓋上去。很好看。
“跟你一樣，我早就喜歡一個人了。”
聞言，陸琰像是渾身紮了刺一般僵在原地。
“他很照顧我，幫我很多，我很感激，可是唯有一點我不明白。”
林季安停了一下，直直看着陸琰的雙眼：“你為什麼總是要瞞着我一些事？是想自己去做然後又帶着傷回來嗎？”
在聽到“你”時，陸琰不可置信望着林季安，短時間的悲喜相撞，他已經亂得不知如何開口。
“你不單單是侯爺，還是帝王手上的一把刀。你去潭州是騙我的，實際上去的是晉陽，幫我翻案的時候你去了黑市，你知道他們那邊的勢力摻和我的案子但是你一點也沒告訴我，無論我怎麼跟你談都是這樣。”
林季安有些怅然：“為什麼？”
接收到的消息一個比一個讓人難信，陸琰喃喃道：“你是怎麼……”
“我也有我的人，你不願告訴我我隻能自己去查。”
不過眼下這些都不重要，林季安上前一步，微微仰頭磨了磨陸琰的嘴唇：“謝謝你今天告訴我你的想法，關于我說的事，我希望你親口告訴我。”
不等他離開，陸琰握住他的後頸，回吻上去：“現在就告訴你。”
兩人親吻着從門口移向圓桌，陸琰的餘光看見桌上那隻青色香囊，占據步伐的主導權将人引至桌子的邊緣。哐嘡一聲，林季安後仰被壓在了桌上，香囊就在他的頸側。
唇齒相撞的斷續之間，陸琰不忘将自己所知曉的事情告知于他。
“當年陛下雖封我為侯爺，但是暗中還有一道聖旨，讓我成為了禦林軍統領，雖是這樣，但全軍還是隻聽他的調遣。隻要我出城，就是為陛下辦事。”
陸琰帶動着林季安的舌尖翻攪，後者的眼中漸漸朦起一片水霧。粗喘換氣之餘，兩人的鼻梁緊密靠在一起。
“去晉陽那次，确實是要殺人，但是家眷跟下人我讓陳瀾提前支走了，他們的家主死在了一場怪異的火裡，我不知道是誰幹的。”
林季安顴骨上的痣在此刻很顯眼，陸琰偏頭親了上去。
“你在台院時我确實發現黑市的人從中作祟，找到的人證都被封了口，我找上門，跟他們做了交易。”
“什麼交易？”一直聽着他說話的林季安開口問道，聲音有些嘶啞。
“幫他們解決一個人，但是還沒告訴我是誰，說還不是時候。”
拾起桌上的香囊，陸琰将它重新塞到林季安手中然後緊緊包裹住他的手：“城外埋伏那次我确實不知道是哪裡的人，跟黑市的交易達成，他們不會再派人。我讓陳瀾去查關于弓弩的來曆，除了你告訴我的精鐵，現在隻知曉那種弓弩是不曾見到過的一類，比軍中的好用不少，能讓射出的箭更加有威力，是新的構造。”
林季安攥緊了手裡的香囊，額角滲出的薄汗被陸琰輕輕撫去：“沒了？”
“嗯。”
兩人緊貼在一起，如同郊野依偎的兩隻幼獸，互相舔舐對方的傷口。
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林季安起身撫平好了有些淩亂的衣襟。雖然過程有些混亂，但有些東西兩人算是說清了。
“既然這樣，我就先回……”心靜不下來，林季安不知道今晚的事情是不是自己沖動了，他想先離開。
“季安先别走。”陸琰握住他的手，有些焦急道，“我喜歡你，我現在也知道了你的心意，陛下今日在宮裡說的事情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應下，你呢？殿裡說的話是真心的嗎？”
喜歡真的是一個很奇妙的詞，能讓一個人原本開始堅定的心再次軟化下來。
林季安感受着手心裡的觸感，眼前的人看起來似乎是在既是強求也是懇求自己給出答案。
“一半一半。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是真的，接受陛下旨意與撻疆公主婚配是假的。但是陸琰，這個是聖旨。”
心安然落地，陸琰拉着他的手扯近自己懷裡緊緊擁住：“我會想到辦法的，不會讓這件事發生。”
下巴抵在陸琰的肩上，他說話時胸膛微微的震動林季安能夠清晰感受到。
“嗯。”林季安悶聲，這隻是暫緩之策罷了。
“所以現在，我們是什麼關系？”
林季安離開陸琰的懷抱，望着他的眼睛。許久，他才說道：“你已經擅離職守将近兩月，小近衛，作為懲罰，今年沒有奉錢給你。”
陸琰噗嗤一聲，不久前煩惱事情早已煙消雲散，沒有了煩心的纏繞，連帶笑容都很明媚：“好，從今日起我會好好履行我的職責，一直到我走不動路為止。奉錢我也不要，隻要我的林大人不趕我走就行。”
從房間出來時，陳瀾正好端着飯菜朝這邊走來。
“侯爺林大人，你們談完了嗎！現在侯爺可以吃點了吧，林大人也一起！”因為隔了有些距離，陳瀾全靠喊的。
林季安旁邊就是陸琰，兩人靠的近，小聲說起話來隻有對方聽得清。
“你不吃點？”林季安問他。
“那你……”
“我等你。”
碗筷一件件擺好在桌上，陳瀾趁空偷瞄了眼兩個人，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就連氛圍都很奇怪。這雖然是林大人第一次在将軍府吃飯，但兩個人坐的是不是太近了些，以前在林府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難不成林大人認生？
陸琰不停地給林季安碗裡夾着東西，自己都沒吃上幾口。直到一記眼神，他才悻悻自己吃起來。
準備出去時，陳瀾道：“還是林大人厲害，才多久侯爺就願意出來了。我在外面勸了大半天門都不帶開一下的。”
陸琰斜眼撇着他：“怎麼，這是在告狀還是委屈你了？”
“不不不。”陳瀾舉着盤子遮住自己半張臉，“沒這個意思侯爺，我這是在誇林大人呢，做什麼都厲害……欸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