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繡的聲音不大,卻十分有威懾力,不過短短一句話,便讓兩個女子瞬間消下了氣焰。
安撫了下身邊的素心,禮繡又将目光轉移到了绫歌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後,遂向身後的丫鬟招了招手。
小丫鬟三步并兩步的遞上了一隻金絲楠木制成的長匣子。匣子橫在绫歌眼前,看起來倒是沉甸甸的,隻是她不知這匣子裡究竟放着何物。
禮繡道,“姑娘可以把它打開看看。”
绫歌倒是沒那麼好奇,萬一又出什麼幺蛾子,她可沒工夫來擺平。
“姑娘心意我領了,這匣子看起來價值不菲,裡面的東西也肯定不是世間俗物,隻怕我擔待不起。”
聽聞這話,禮繡的眼神淩厲的幾分,面上雖然還是笑着,卻帶了些冷意。原來真正的麻煩不是素心更不是秦月蓉,而是面前這個所謂的禮繡。
“這是钰公子的命令,姑娘必須遵從。”
還未等绫歌說什麼,拿着匣子的婢女便搶先一步打開了匣子。隻見匣子裡面方方正正的躺着的,就是被绫歌摔破了的那隻和田紅玉的玉笛。
绫歌啞然,難不成這钰公子是想要她就拿這個笛子為他演奏一曲
“公子說,姑娘與這玉笛有緣,所以這曲子不如就用這玉笛演奏。”
绫歌瞧了眼匣子中的玉笛,笛子的音孔倒沒什麼損壞,隻不過磕到了邊邊角角,可這音色怎麼說也是會有影響的,雖說绫歌并不打算為什麼钰公子演奏曲子。
“素心,你将她帶出畫舫,就先在清荷舫準備一下吧。”禮繡轉過頭來又問绫歌,“姑娘今晚應該沒什麼事兒吧?”
绫歌突然想起在客棧還睡得正香的杜渺煙,不過估計人家也不想她在一起,這麼想來也沒什麼事兒了。
見绫歌沒什麼反對意見,禮繡吩咐道,“為這位姑娘準備好一個房間,一個時辰後我親自來接姑娘去見钰公子。”
一旁的丫鬟接了吩咐,恭恭敬敬的對着绫歌行了個禮,“姑娘跟我來。”
绫歌看了眼畫舫上衆人,此時就算是想逃也逃不掉,便隻好跟着丫鬟往畫舫上面走。
見绫歌離開,素心遣退了一旁的秦月蓉,并将地上躺着的兩個丫頭叫了起來。
那倆丫頭醒來看見面前怒氣沖沖的素心,下的魂飛魄散,忙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了身來,此時低着頭也不敢說話。
“我問你們,我走後,這琴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兩個丫頭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想了許久,最終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講了半天也沒講出個所以來,隻是說不知怎麼就稀裡糊塗的睡着了。
素心聽着煩心,擺了擺手便将兩個丫頭叫了下去,看見旁邊站着的禮繡,又是一陣埋怨。
“公子這是吃錯了什麼藥,難不成是山珍海味吃膩了,想要換換路邊野菜嘗嘗?”
禮繡倒沒剛才衆人面前那樣如此生氣,“我看公子不是看上她了,而是因為她身上有公子要找的東西。”
素心不解,她一直陪着他,怎麼他要找東西她卻不知道。想到這便又是一陣煩躁,她現在得寵又能怎麼樣,不還是進不了晏家的門。
素心想到此偷偷瞥了一眼禮繡,她一直待在晏行钰身邊,盛寵不衰,這才是厲害的角色。
“好了,你也别在埋怨了,要想留在公子身邊,就要好好為公子做事,其他事情,想多了也許隻會惹禍上身。”禮繡繞有深意的看了眼素心,不急不忙的便往晏行钰的畫舫上趕。
她不記得她留在他身邊究竟多少年,他隻記得,幾乎從記事起,她就一直陪在他身邊,從隆冬到幕夏,她陪着他從懵懂孩童長成如今芝蘭玉樹的模樣。
既然自己的一生都是在為他而活,那麼那些他不在意的小心思,也都該藏起來。
禮繡看着船邊緩緩流着的湖水,夜色寂靜撩人,她的心好像也不會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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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話在這裡:下一章就要和君渡見面了,自然要好好調戲一番這小少年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