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面緊緊追趕的人見盜賊無路可走,才慢慢停了下來,彎着腰大喘氣了一番,将那盜賊偷走的東西奪了回來,不解氣似的又拿腳狠狠地踢了兩腳才作罷。
“你這雜碎,竟敢偷本小姐的東西,真是不要命了。”
說完後,杜渺煙數了數布包裡的東西,看沒有丢掉什麼才松了口氣,甫一擡頭便恰巧對上绫歌的眸子,驚得差點沒從後面仰過去。
像是結巴了似的,杜渺煙此時說話都有點口齒不清,“你你你,你是那妖女”
绫歌不知道她算不算是在跟她打招呼,遂點了點頭,“可能是吧。”
看着杜渺煙驚恐的面容,和衣領處那顆閃閃發光的長明珠,绫歌不禁笑了笑。看來她會天宮待了這麼多天,這凡間的杜渺煙還是沒有什麼變化,依然是那副風風火火的模樣。
杜渺煙轉身便想跑,卻被绫歌從後面抓住了衣領,跑不掉的杜渺煙隻好讪讪一笑,“真是好巧,又碰面了。”
“确實很巧。”绫歌松開抓着她衣領的手,朝周圍瞧了一圈,問道,“你可知捉妖堂在哪。”
當時跟着假冒的白祁進入途安行宮時,百裡褚也是跟着的,百裡褚這麼粘着君渡,想來他們現在也應該在一塊。他既然是什麼捉妖堂的人,那打聽打聽這捉妖堂也是必不可少。
然而杜渺煙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所謂的捉妖堂,她第一次聽這名頭,也不過是當初在途安行宮山下的客棧中聽那白胡子老頭兒須眉提過,後來便再未聽說過,绫歌問起,她也不知從何回答。
“什麼捉妖堂,那人诓你的話,你還當真了?”
杜渺煙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像躲着瘟神似的,立即退離绫歌幾米遠。
“這裡不是途安,是東嶽,最近途安易主,現在又是四國朝聖之期,這東嶽城裡城外都森嚴的很,我勸你這妖物不要做什麼小動作,免得被城中的禦妖師抓了去,再後悔可來不及了。”
話剛說完,杜渺煙捂緊了自己剛剛被偷的布包又想逃走,卻還沒邁開步子,便被绫歌一個定身咒定在了原地。隻得還保持着那欲跑不跑的姿勢。
周圍的人看熱鬧似的圍了一圈,指指點點的樣子讓杜渺煙一陣心煩,然而她卻動彈不得,隻能皺皺眉頭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绫歌緩緩走到杜渺煙身邊,不知從何處扯出一條紅色的手繩,将另一頭栓緊了杜渺煙,另一頭拿捏在自己手裡,念了個咒,才将杜渺煙放開。
得了自由的杜渺煙扭了扭脖子,朝着看熱鬧的幾個人呵斥了幾番,這些人才散了開去。
轉頭對上绫歌眼睛,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大仙想要我做什麼,我一定不辱使命。”
剛剛還嚣張跋扈的杜渺煙這會兒倒是像隻小白兔似的,乖巧得很。
绫歌也不說廢話,牽着那紅繩拉着她便尋了個僻靜處。
瞧見四下無人,便問道,“你不在萬戶侯那裡,跑東嶽來幹什麼。”
杜渺煙聽聞這話耷拉下一張臉來,“我爹知道我私自去途安,氣的揚言要把我打死。當時途安宮中又出了那麼大的亂子,我爹便更是緊張我的安危,自我回了侯府後,便再未讓我出過門,我這趟出來,可是不容易。”
“我的意思是,為何來東嶽。”绫歌臉色沉了沉,她不知道到是自己問的不對,還是因為這小姑娘根本就不想往這事情上說,這話裡繞了一大圈,依然沒有提為何前來東嶽。
看绫歌面色不善,杜渺煙咽了咽口水才答道,“途安易主,東嶽是最大的赢家,現在四國朝聖,各國君主都會前往東嶽,我覺得白祁也會來。”
“白祁。”
绫歌怔怔的念了遍他的名字,來凡間時,夙夜曾告誡她不能接近白祁,可如今看來,她想要找到君渡,也必定要會一會這四國朝聖。
绫歌問道:“你為何認為白祁會來”
杜渺煙提到白祁,又是一朵紅雲湧上臉頰,字裡行間都是一番愛慕的氣息。
“白祁是人中龍鳳,自然不甘心埋沒于草莽,途安容不下他,東嶽就未必了。”
“你好像很了解他”绫歌雖然與白祁不熟,但憑當時與他點滴的接觸中也不難發現,他根本無心仕途。
杜渺煙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卻還不好表現的太明顯,才試探着問道:“東嶽王上手中持着一個寶物,所以才在這五國之中脫穎而出,這天下賢才不日後皆會前來東嶽,你不會不知道吧。”
绫歌好奇:“什麼寶物。”
“龍鱗。俗話說,真龍現世,天下易主,不僅僅是這凡間,連那遙不可及的九霄宮阙也是,我的白大将軍怎麼可能不來。”
绫歌刹那心驚,怪不得夙夜竟會放自己下凡,原來這世間又要有真龍現世,他哪兒會再有精力放在她身上。
“所以,你也想混進這朝聖的隊伍裡,混進東嶽王宮”绫歌一眼看出杜渺煙心中所想,被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杜渺煙也是好讪讪一笑。
“要見白将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