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沒有登記？”

“啊……是*（%他的秘書、、、登ji的/@因為大家都#認識他‘】=所以……”老楊扭曲着，卻仍然按照數據寫好的那樣将信息說了出來。

看來此人确實是報紙上提到的收藏家王某。

“這麼明目張膽……”威爾有點受不了，感覺好像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白羽音繼續翻看着，還有幾位未曾見過的名字出現在這前後，并且無一例外在17号以後便退房走人了。無從得知這些人的真實身份，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犯人還是參與那場拍賣會的收藏家。

那麼楊睿在7月17号的十一點死亡就絕不是意外的巧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楊睿為敲詐犯人而故意以同樣的時間和地點約見對方，結果沒想到對方早已做好準備，将其殺人滅口并僞裝成愉快犯的随機殺人，而那些藥物則是為了使館内的嫌疑人們和玩家們陷入混亂和互相懷疑的狀态所投放。

問題是，無論是兇手還是楊睿本人，他們是如何得到倉庫的鑰匙的？嫌疑人們均在作案時間内擁有着可靠的不在場證明，是楊睿設法偷走了老楊的鑰匙之後又被兇手拿走使用了嗎？報告中提到沒有除老楊以外的任何指紋殘留，而嫌疑人中沒有任何人的随身物品中存在手套一類的物品。

就好像是一個遊走在遊戲之外的幽靈所為的。

加之那張網狀的人皮，兇手是如何在極短的時間内打出如此精确細密的格子的？除非……

白羽音急促地翻找着受害人的照片，和現場的照片做對比。

“這根本就不是楊睿的人皮。”

“诶？什麼意思？”林萌萌表情有些驚恐。

“看楊睿本人的證件照，他衣服領口那裡。”

林萌萌和威爾兩人将視線移向那個位置，隐隐約約看見一個青黑色的規整尖細圖案。

“這是……紋身嗎！？但那張皮……！”

“恐怕衣服底下有更多。從一開始兇手就在試圖誤導我們。那張皮根本不屬于楊睿，所以如何短時間之内打孔以及打孔的兇器這兩件事從來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

“那兇手為什麼專門用這麼一張皮誤導我們啊……”

“六十、、年前，我de父親%￥#也是這麼死（&在館内，的，當時、、警察懷疑-#￥是我幹的、、”

既然如此，那麼這張皮就有可能是老楊的父親的。如此推斷的話，這張皮如果想要達到這種新鮮程度，肯定在福爾馬林中浸泡了不少時間。那麼如此明顯的問題為什麼驗屍的法醫沒有發現？？難道那個從來沒出現過的法醫和兇手也是一夥的嗎？

如此一來兇手至少是一個能夠潛入警方内部或打通關系拿到證物的人。

沒想到法醫報告也是不可信的，威爾嘲諷地哼了一聲。

“嫌疑人中目前除了李家華以外沒有人和警方存在明顯關聯。”

“但無法破除他的不在場證明。”

“鑰匙是楊睿自己想辦法偷來的，然後被兇手加以利用了。在談判失利後，兇手殺掉了楊睿，并利用倉庫中的鋸子将其分屍，但是楊睿的皮去哪裡了？兇手從哪裡找來的水銀？”

“羽音姐，現在的情況法醫報告不能全信，你覺得會不會是他們在死亡時間上做了手腳？實際上作案的時間遠早于十一點。”

“實際上楊睿不到十點的時候就已經到達了倉庫，然後直接殺了他。”

威爾凝重地點點頭，現在所有人的不在場證明都作廢了，但嫌疑卻逐漸向着明顯的方向傾斜。

“當天警方來調查的時候是什麼情況？有什麼特殊的嗎？”

“說起來、、有一位，新人警官，，#@%非常焦急地、搶過了@~我的鑰匙，闖進#了現場。”

“哈哈，”威爾表情有些扭曲，“也就是說現場應該出現了警方的指紋和毛發，但因為這位‘魯莽’的新人而一筆抹消了對吧。”

現在所有人都理解了兄妹兩人的違和感。他們多次循環卻始終不見真兇面目的原因是所有的警官都在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後消失了。而這一次，他們終于找到了兇手，但卻因為遊戲的限制無法言明，所以陳子涵才說了那麼多怪異的話。

兇手确實和法醫是一夥的，他們在發覺楊睿的調查後沒有聲張，而楊睿也正如他們所預料的那樣，自己帶着證據找上了門，試圖勒索。于是被殺害，僞裝成一樁與多年前手法相似的謀殺案，想要将嫌疑轉向老楊。楊睿向警方打聽消息，但他沒想到的是，警局的所有人都是一丘之貉。

兇手不是别人，正是他們自己。畫作失竊案，地下拍賣，謀殺案，這三件事情全部都是他們自己的自導自演。遊戲把他們當作猴子狠狠耍了一遍。

“叮——！”

“恭喜玩家完成任務，即将開啟傳送。”

“失火了！”詭異的合成音傳來，館内瞬間被沉香木燒灼的香氣填滿。

火勢迅速蔓延起來，樓頂碎裂坍塌，但數據已經混亂的npc卻靜悄悄的，像是消失了一般。

三人捂着口鼻向外沖去。

“為什麼突然着火了？”

“是小姐囑咐我做的。她說，當兇手浮出水面，所有人都離開了，就燒了這裡。”老楊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化成一堆噪點消失了。

“把火滅了就能讓他們下一次複活了嗎！？”林萌萌突然向館内沖去，卻被白羽音一把抓住。

“别玩弄他們了。”白羽音眼神黯淡，目不轉睛地看着房子逐漸化為灰燼，像是在目送他們最後一程。

“他們一定非常痛恨這個毫無意義的世界吧。”林萌萌捂着臉哭泣着。

“不，恰恰相反，他們比誰都要深愛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