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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人各有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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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高啟?”報喜的禮官不可置信地問道,擡頭看了看迎賓樓的匾額,又看看手上的皇榜。确定沒有走錯地方後,才順便看了一眼眼前的這位今年的科舉第一人。衣服破破舊舊,已經被洗得發白,袖口掉線被磨破。人長得還算高大,可皮膚黝黑粗糙,一看就是平日沒有沾多少葷腥,活脫脫一個鄉村莊稼漢。這樣的狀元郎讓禮官看起來,就是要多窮酸有多窮酸。

禮官拿起皇榜有氣無力地把上面内容讀了一遍,極為不情願地道喜。宣讀完畢,禮官手壓着皇榜,一雙眼睛賊溜溜地看着高啟。高中獲得上門宣讀皇榜道喜是天大的喜事,報喜是一項肥差,禮官會在主人家手中得到打賞,好運的還可以享受一頓豐盛的菜肴接待。這位禮官從事差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門道他清楚得很,問題是高啟似乎并不懂。

高啟傻呵呵地一句道謝,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禮官要什麼,高啟不是不知道,在京中時也聽周圍的人提起過,無奈囊中羞澀。他的吃住都是賒賬,現在不論怎麼翻找,也最多能拿出一兩文錢,給了禮官,他就沒銀子吃飯了。堂堂男子漢此刻站在大衆之中,在各種眼光中為幾文錢為難,實在讓人難堪。

“我說今日怎麼這麼熱鬧,我道是誰來了,原來是官老爺來了。”高啟不知如何是好之際,便看見淩挽馥從馬車上走下來。“辛苦了,小小心意。迎賓樓接待了貴人,乃是喜事,無奈時間太匆忙,招待不周,見諒。”說罷,便示意四月掏出銀子塞到禮官手裡。

“哪裡哪裡,乃我本份工作,多謝了。”見有貌美的貴婦人替高啟給了銀子,禮官暧昧地望了高啟一眼,還是滿意地把皇榜給了高啟。臨走時,還順便接納了一盒小二遞上來的點心。

“應該的。”淩挽馥淺笑着看着禮官迫不期待打開錢袋數着裡面銀子的得意背影。這樣的本份工作,做得可真的好。主人家打賞本是内心歡喜,如今倒好,不給打賞就連高中的皇榜都扣押不給。别人家的銀子,他拿得倒是高興,隻是闫大人的銀子,不知這位禮官是否有福分消受。

“謝謝小姐。”高啟在迎賓樓已經居住了好一段時間,知道淩挽馥的身份,便随着掌櫃的,喚淩挽馥一聲小姐,“高某有幸能遇到迎賓樓收留,不至于餓死街頭。今日又得小姐施予援手,乃感激不盡,日後必然報答小姐和迎賓樓的恩情。”

“公子言重了,迎賓樓做得不是虧本生意,公司欠下的賬,日後還是要還的。”

“自然。”店家能允許他這般窮苦之人賒賬,已經是世間少有,高啟當然不會覺得憑借着如今的身份,能欠賬不還。高中的貢士會在朝廷那得到一筆不少的賞銀,他先前曾偷偷算過,假如高中,這筆賞銀不僅能還上迎賓樓的銀子,還有些許盈餘,可以寄回家鄉給家人。至于他日後的吃住,等朝廷安排下來,再打算也不遲。

“你欠迎賓樓的,記得歸還便好。今日的銀子,你就不必要還我了。”

不用還?這可讓高啟不解,聽聞淩小姐向來喜歡銀訖兩清,既然不要銀子,難道是想要他從其他方面償還。

“高公子以為,你有什麼可以幫我的?”

想法被人看穿,高啟不好意思摸摸頭,如此一問,好像真的沒有。他一介書生,窮得叮當響。如今高中算是入仕,然日後歸屬何處,尚未知曉。淩小姐銀錢不缺,又不曾聽聞她有巴結官府之事。

淩挽馥指着馬車旁站着的那個人,說道:“此乃我夫君的銀子,他說,高公子不必着急歸還眼前的這銀子,日後的事情,還有更多要緊之事需要高公子去忙碌,這僅僅是開始。隻是他日在朝堂再會之時,望高公子能記得今日此時之景,憶起當初之志。今日的銀子,再多再少,即是世道炎涼,又是人間疾苦,望高公子慎之。”

放榜後,會有一個禦賜的禮節。所有高中者,會在禮官的引領下,身着指定的進士服,首次踏入皇宮,在文武大臣面前接受當今聖上崇光帝的封賞。這幾乎是所有的大臣進入朝廷的必經儀式,如今以局外人的身份看着跪拜在殿前的新進士,似乎有種想當年的感觸。

闫楚禛今年主持殿試的時候,突然提出摒棄原有考題,讓崇光帝臨時出題的做法,可是打亂了很多氏族大家的安排。殿試題目名義上來說,一直處于密封保密狀态,但是實際上,大家族關系根脈相互交纏,要從這些内閣命題的大臣那打聽出關于題目的蛛絲馬迹,可謂輕而易舉。盡管内閣學士會提前準備好三個竹簡密封的題目,殿試當天由崇光帝随機選擇作為當場的題目。可隻要把三個題目都打聽清楚,要準備就不困難。看似密不透風,實則已經廣而告之天下,掩耳盜鈴之舉,這樣的殿試,早已是大家族通過科舉輸送親信的慣用伎倆。

“那些竹筒,不知最後怎麼處理。”晉王意有所指地自言自語了一句。即便闫楚禛這一提議,讓他原本安排也受到了打擊。但是看着那些平日端着的老臣被他氣得吹胡子瞪眼的,着實有趣,他好像有點明白為何父王明明不喜歡闫楚禛,還是讓他留在朝中的原因了。

“關于這個問題,剛剛我也好奇問了。闫大人說,扔了。”端王簡單明了說道。本就是無用的東西,不扔了,簡直就是礙眼,最好把那些聒噪的聲音一起都去掉。

“那就可惜,内閣學士可是花費了好些心思想準備出來的。”晉王玩昧一笑。闫楚禛會這樣,他不出奇,倒是身邊的這位弟弟。在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是皇室裡面的一個小透明。他有了封号,獨屬于他的府邸,最重要的是,他站在了朝廷之上,自己的邊緣。

封賞儀式的時辰很長,周邊的大臣偶爾也會忍不住在評論着今年的新進進士,最為關心的話題,便是這群進士日後到底歸屬何處。唯有闫楚禛自始至終地安靜地站着。欄杆旁,屋檐春雪消融,彙成水滴沿着朱紅欄杆而下,浸潤着沉睡了一年的春意。再寒冷的冬季已經悄然遠去,即便寒意未曾完全褪去,春已經步至身旁。他想起了妻子的那句話,不管是否願意,春光總會破土而出。他比以往,對今後的時光有了更多的期待。

一場科舉,交出的是考卷的答案,更是一種生活的選擇。有的人從一而終地選擇從安靜的老家奔赴而來,即便過程艱險,依舊能朝着心中的目标一步步地前進的。而有的人總在路口徘徊,嘗試找尋着自己的方向。

闫家二少爺闫承祥勉強得了一個進士之名,以他的年紀,成績已經是相當不錯,當然這和當年的兄長是無法比的。根據六部讨論的結果,今年所有的進士,都要面臨待選。不用于往年,封賞儀式後直接派任。今年新進進士們會留在京中,在六部輪值負責一些簡單的工作,觀察一段時間後,再來決定他們的去留。花姨娘有點擔心二少爺的任職,而林氏則顯得難得好心情。闫律祁看着二哥哥的頭更加低了,歎了一句,午後便二話不說拉着他跑到了宿石居找闫楚禛去了。

“我又要來打擾大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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