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消遣我們?”
胡清河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做警察這麼多年,信奉的是唯物主義,而面前的人跟他說這個世界有鬼存在,分明是在挑釁他。
“我沒這個時間。”白溪朝胡清河屈指一彈,一個白色的光點進入他的眉心。
胡清河隻覺得眉心一涼,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睜開眼睛看向白溪,質問道:“你剛才做了什麼?”
白溪又給自己續了杯茶,“我給你開了天眼,時效是一天,你可以出去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是不是你認知中的世界。”
胡清河壓根就不信,懷疑地說:“你是不是想趁機逃跑?”
“圖靈當鋪存世千年,其間有無數人打它的主意,結果呢。”白溪輕蔑地笑笑,“圖靈當鋪依舊在。”
許南甯艱難地從白溪臉上移開目光,慢半拍地說:“開天眼?開了天眼是不是就能看到肉眼看不見的東西?”
白溪點點頭,“如果胡隊怕我跑了,不妨現在去窗口瞧瞧,對比一下你們看到的‘人’,印證我說的話是真是假。”
許南甯轉頭看向胡清河,說:“隊長,白先生這個辦法好,要不咱們試試?”
胡清河眉頭緊皺,看看許南甯,又看看白溪,猶豫了片刻,起身走向窗口,許南甯緊随其後。
胡清河看向窗外的馬路,眼中不禁浮現錯愕,雖然這是市中心,平時的行人不少,可現在是下午三點,正是上班的時間,街道上竟人山人海,幾乎是人擠人的狀态。
“外面人多嗎?”
許南甯被問得一愣,随即反應過來,說:“和平時差不多。隊長,你都看到什麼了?”
胡清河深吸一口氣,指着窗外的一個路燈,說:“那個路燈旁有幾個人?”
許南甯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說:“沒人啊。”
“你再仔細看看!”胡清河神情有些激動。
許南甯再次看了過去,“現在有人了,是一個戴口罩的男人。”
可在胡清河眼中,那個路燈下面站着很多人,許南甯所說的那個戴口罩的男人,竟從他們的身體穿了過去。
“怎麼可能?”胡清河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窗外,非機動車道上分明熙熙攘攘很多人,可那幾輛電動車竟暢通無阻地通過,跟剛才一樣從那些人的身體裡穿了過去。
許南甯見狀好奇地問:“隊長,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不可能!這不可能!”胡清河不敢置信地往後退,仿佛那窗外有擇人而噬的怪獸。
“隊長,你沒事吧?”
胡清河怔怔地看向許南甯,過了好一會兒,好似回了神,猛地推開他,往門口跑去,“我不相信,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隊長!”
許南甯想要追上去,卻被胡清河阻止,“你在這兒看着他。”
許南甯頓住腳步,轉頭看向白溪,他正神情淡然地喝着茶,飯團不知何時被他抱到了懷裡。
見許南甯看過來,白溪笑笑,“不必擔心,他隻是一時無法接受,等他回來就好了。”
房間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許南甯突然覺得空間變小了,有些手足無措,“白先生,你……你是道士嗎?”
“不是。”白溪看了看對面的沙發,“胡隊應該要過會兒才能回來,你坐下等吧。”
“哦,好。”許南甯走到沙發前坐下。
白溪拿出手機,插上耳機,繼續查看監控視頻,這次看的是王凝家門口的那個監控探頭。
王凝出事那天,王欣是下午三點十五分回的家,之後就沒有再出去過。和她所說的可以相互印證。陳旭是下午6點回的家,9點出去過一次,9點40回來。王建華那天是晚上11點54分回到家,先去了一趟廁所,待了十幾分鐘,随後就直接回了卧室。也就是說,這一家三口隻有王建華有作案時間。白溪又查看商貿公司那天的監控視頻,王建華那天是五點出的辦公室,而且是獨自離開。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白溪拍了拍飯團,飯團會意,從白溪身上跳了下去,飛快地跑到門前,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着的是胡清河,他的臉色不太好,擡腳就要往裡進,被飯團攔了下來,“汪。”
白溪頭也未擡,“胡隊腳上的拖鞋髒了,再換一雙吧。”
胡清河低頭看向雙腳,這才發現自己穿的是拖鞋。他轉身來到鞋櫃前,另外拿了一雙換上,這才進了門。
白溪關掉監控視頻,拿下了耳機,擡眸看向胡清河,“胡隊,确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