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點點頭，繼續道：“除非在那之前颦草珠先找到下一個寄體，不然當它被取出之後，清栩魂魄離體……”

洛衡問道：“魂魄離體會怎樣？”

白清栩笑了笑：“魂魄離體一旦離體再回去就難了，換句話說就和死掉沒什麼區别了。”

幾人都沒有說話，半晌，洛水突然說道：“讓我來，我當颦草珠的寄體。”

洛衡也搶着說：“我來！”

古月搖搖頭：“都不行，颦草珠本就是靈物，隻有它自己來選擇，否則任何人都沒法改變它的寄體。”

白清栩沖洛水兩人說道：“你倆别說傻話了，這颦草珠可是具有靈性的，哪能咱們說啥就是啥。再說，離魂刀一直都是傳說，這世上又有幾人真的見過？”

“話雖如此……”

“好了，就此打住。”白清栩強硬地止住話題，“師父，隻要确認你和師伯沒事我就放心了。不過此處弟子不宜久留，我得盡快離開了。”

古月道長很是不舍：“這麼快就要走？就留在此地待外面風波平息之後再說。”

“師父有所不知，在浩淼峰上所有人都看到我利用水晶蘭将異化的玄羽人恢複成人，恐怕有人會以為那正是阿毗箓的力量，現在估計外面四處都在找我的去處呢。所以我留在這裡反而會給您帶來危險。”

“為師怎麼會介意？若是真遇到危險，為師說不定還可以幫你一把。”

“那玉天門其他同門怎麼辦？之前若不是阿娘強行将白澤喚醒，也不會讓浩淼峰遭此劫難，弟子實在是不想再給玉天門帶來任何禍事。”

“傻孩子，你怎麼能夠這麼想？你身為青女的傳人，有你自己的使命，而作為青氏一族的玉天門其他人同樣也有自己的使命，那就是不惜一切護着你！”

白清栩十分震驚：“師父，你在說什麼？”

古月長歎一聲：“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什麼你娘當年要執意将你送到為師這裡嗎？”

那些塵封的回憶突然閃入白清栩的腦海裡，血紅色的匕首，瞪着眼睛倒在地上的大哥……他的聲音止不住地發顫：“因為我就是個惡魔。”兩隻手緊緊攥成的拳頭正在發抖，“是我殺了大哥！”

古月将白清栩拉到身邊，伸出手覆在他那發抖的拳頭上，輕聲說：“不是的，清栩，為師知道當年那件事是個意外。”

白清栩淚眼婆娑地擡起頭：“可我還是殺了他，就像父皇所說的那樣，我的身體裡住着怪物，我無法控制自己！”

“清栩，你聽我說，這不是你的錯。若是那個時候你不做選擇，被殺的就會是你啊！”

白清栩眼淚奪眶而出，啜泣不止，低垂着頭不停地掉淚。

“你娘是心疼你才将你送到為師身邊的，因為她想由自己去完成那件事。目前看來你娘最終還是失敗了，當初為師就應該阻止你下山去。”

“那件事？”

“當年青女離世之前曾經留下遺言，她的後人若是誕下男胎必須立即處死，不得使其存活。”

洛水和洛衡異口同聲問：“為什麼？”

古月緩緩道：“其實魔羅并沒有消失，當年青女與之大戰到最後法力耗盡，為了人間的和平，她不得不選擇先将其封印。”

洛衡小聲說：“看來這些傳說都是真的。”

洛水眼睛一亮：“難道魔羅被封印在阿毗箓之中？”

古月搖搖頭：“魔羅被封印在一個叫做界吾的地方，而界吾又藏在蠱雕的眼睛之中。”

洛水：“可蠱雕不是上古神鳥嗎？”

“對，正因為如此我們世世代代都沒有找到界吾到底在哪裡。”

洛衡突然說：“難道說青女當年把界吾藏在她後代所出的男孩身上？難道是公子的眼睛嗎？”

古月堅決地搖頭道：“那不可能，但鸢尾曾經告訴過我，要想将魔羅放出來，僅僅打開界吾是沒用的，因為青女在封印魔羅的同時，還把他的魂魄單獨困在别處。”

洛水：“所以如果有人想要魔羅重生，那不但打開界吾将□□放出，還得找到他的魂魄，讓兩者合二為一？”

古月點點頭，白清栩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雖然不敢确定但他還是開了口。

“難道說青女是将魔羅的魂魄困在自己體内？用自己的魂魄時時刻刻壓制住魔羅，所以她才不讓後代生下男孩？”

“那個時候鸢尾也是如此揣測的，因為青女的魂魄和魔羅一直在不停鬥争，若是魔羅占了上風就有可能轉世成男孩，但這也隻是推測。”

突然之間胸口像是被壓了一塊巨石，難受至極。原來自己是真的不應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怪不得所有人都不待見自己。

古月察覺道白清栩的異常，拉住他的手：“清栩，不要瞎想，為師并不覺得你會是魔羅轉世，否則鸢尾當初又怎麼會執意生下你呢？”

“可是阿娘最終還是不要我，将我放在浩淼峰！”

“鸢尾不是不要你，正是因為她擔心你的将來，所以才要自己打開阿毗箓除掉魔羅。”

白清栩不解：“我的将來？”

“鸢尾相信隻要打開阿毗箓就能知道界吾的所在，同時也能得知除去魔羅的方法。”

“阿娘費盡心思就是想讓殺死我？”

“當然不是，鸢尾就是想找到既能保住你又能殺死魔羅的方法啊。”

白清栩歎道：“連青女都隻能将魔羅封印，阿娘又怎麼可能輕易就能除掉他！”

“所以現在這件事就隻能由你來做！”

“我？可是師父不是說不能随随便便打開阿毗箓嗎？”

“是啊，因為阿毗箓不但包羅萬象，更像是一個結界，阿毗箓一旦被打開，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會被放出來，到時候很可能天下都會大亂。”

“什麼東西？”

“這個為師也不清楚，不過安全打開阿毗箓的方法或許師父她老人家會知道，隻不過她之前說要外出去拜訪朋友便離開了醉夢崖，再後來浩淼峰發生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

“沒關系，大不了殺掉我就行了。”

“公子！”

“清栩，你這孩子說什麼呢？”

正在這時，門外有人敲門說是雲穹道長那邊來人請古月道長過去有事商議，白清栩依舊決定暫時先離開，于是不顧古月的挽留告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