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洛水和洛衡都沒事,白清栩也心情大悅,笑道:“那就好,天快黑了,我們要在那之前下到山腳!”
“嗯!”洛水洛衡齊聲回答。三人從小養成的默契,都知道白清栩的意思是要接着輕功趕緊下山。
“不過……”洛衡猶豫着回過頭,洛水也跟着他轉過頭。
一襲黑衣的男人依舊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察覺到兩人正看着自己,他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擡眼對上兩人的視線,那眼神就像千年寒冰,仿佛能将周圍的一切都凍住。
洛水和洛衡不由得停了下來。
“怎麼了?”
白清栩順着兩人眼睛所望着的方向看過去,殷墨黎正站在一棵大樹底下,落日的最後一點餘晖從樹葉的縫隙之間灑下來落在他的身上,看起來落寞又傷感。視線對上之後,白清栩心裡更是一揪,那雙眼裡布滿霧氣,濕濕的,就像被抛棄的小狗一樣。
“他也同我們一起。”沖着洛水洛衡說完,白清栩對着殷墨黎招手,“殷墨黎,你快一點!”
落寞的小狗聽到召喚,眼神動了動,斜睨着兩人,嘴角輕輕上揚着,示威一般地信步朝白清栩走過來。
洛衡:“公子!”
洛水:“公子?”
無論是洛衡的不滿還是洛水的疑問,白清栩心裡都明白,他知道洛衡不滿自己為何如此相信一個外人,他也清楚洛水擔心殷墨黎會給他帶來麻煩,但他看到殷墨黎那個眼神便無法就此丢下對方離開,既如此那就讓這個人留在自己身邊吧。
“沒事。”白清栩笑着讓兩人放心,洛衡偏過頭不再理會,洛水靜靜地看着那個男人慢慢向着他們走近。
接下來為了趕路,幾人也沒機會再交流,隻不過洛衡不知是不是在撒氣會時不時拿長劍用力砍着路邊的雜草,洛水隻是低頭趕路沉默不語。
幾個人輕功本就不低,再加上白清栩和洛水他們本就熟門熟路,雖然比之前快不少,但到得山腳的鎮上也已經是後半夜了。好在鎮上唯一的客棧還開着,隻不過就剩下兩間客房。
“公子,我真的沒關系的,在哪裡都能湊合,重要的是你要好好休息!”洛水推辭着白清栩讓她單獨住一間的意見。
白清栩正色道:“自從離開宣陵山你就沒怎麼休息過,今晚你必須好好休息!”
洛水為難地說道:“可是你們三個住一間?”
白清栩看看洛衡,再瞧瞧殷墨黎。
洛衡白了殷墨黎一眼:“我跟公子住,你去門外!”
殷墨黎連頭也不擡,鼻子發出輕蔑的一聲:“哼!”
掌櫃的打着哈欠問道:“幾位商量好了沒有?”然後指了指櫃台上,“這是兩間房的鑰匙,上樓西邊便是。反正你們錢也交了,就慢慢商量吧!”說完又打着哈欠轉身走了。
白清栩塞了一把鑰匙給洛水,自己拿着剩下的那把:“那就這麼定了,洛水住一間,我們三個住一間。”
四人慢慢走上樓,白清栩走向靠裡的那間,拿出鑰匙卻打不開,此時隔壁開門的洛水也發出“咦”的聲音,他才想起來掌櫃的并未交代哪一把鑰匙是哪間房的。
“洛水,我們換一下鑰匙。”白清栩取下鑰匙,殷墨黎便自然而然地伸手接過去,然後跟洛水換了鑰匙再走回來。
洛水打開門還是猶豫着遲遲不願進去,擔心地看着白清栩。
白清栩沖她笑道:“你早些休息。”
才剛一說完,白清栩便被人一把拉進屋内,然後那人轉身便将門反鎖上。
“你要幹什麼?趕緊給我開門!”洛衡憤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白清栩立刻上前要去開門,殷墨黎拉住他,然後将頭輕輕靠過來,最後停在白清栩的肩上,委屈地說:“可是我也想好好休息!”
是啊,殷墨黎不但一身傷,還背着自己走了那麼久的山路,是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于是白清栩伸手摸摸他的頭說:“那好,今晚你好好休息,我和洛衡另外再找地方。”說完便沖着門外喊道:“馬上就開!”
然而才剛剛邁出腳又被拉住:“不要管他。”
白清栩無奈道:“可是總不能讓洛衡在門外站一夜吧?”
殷墨黎直勾勾盯着白清栩:“讓他去隔壁!”
白清栩這才發現這客房十分寬敞,床鋪擺在裡屋,而外面還有一張矮榻,雖然他知道洛水不會介意,但他是真的希望洛水能好好休息一下。
殷墨黎續道:“我有話和你說!”
有話說?會是什麼呢?
既是如此,白清栩也隻好打開門照實同洛水洛衡講了,雖然洛衡一開始極度反對,最終在洛水的勸說下還是妥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