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他已經換下了那身紅色的衣袍,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錦緞,依舊是金絲線纏繞在上,平添了幾分華貴,也更加顯得他澄澈軟意。
就好像風華正茂的少兒郎,收斂了滿身的才氣,卻依舊看得出他無雙如玉。
阿濃的眼線慢慢移到了他的腰上……
衣裳順滑輕薄,腰間系着的玉佩垂下來剛好壓住了下擺,一節細腰掩藏在衣物之下就那麼輕易被勾勒了出來。
這個世間男兒以柔為美,不是追求刻意的嬌柔,而是那種流體美,寬肩細腰,背薄卻不顯羸弱,行動間隐隐可見的肌理弧度與脈絡可見的白皙長頸,就是最為奪目的。
而三殿下便是京都男兒都羨慕嫉妒恨的存在,叫女郎見一眼便想掀開那層衣物瞧一瞧那流線一般瓷白如玉的美。
此刻,作為這等男兒的正牌妻主,阿濃看着他的小身闆,老實的臉上一臉惆怅:“和别人攀比要不得,不能為了減肥就不吃飯呐。”
……
“你放屁!”
阿生氣急敗壞,搶先一步大罵開口。
“我家殿下向來京中兒郎學習的模樣,天生風華絕代,俊美無雙!”
什麼攀比,那都是别人照着他家殿下這個樣子來比!
他們家殿下才不會和那些拈酸吃醋的男兒一樣!
為了減肥不吃飯,她瞧不起誰啊她!
殿下吹的阿生這會是被徹底點燃了的火藥桶,看着對面女郎的眼睛都要噴火了,太瞧不起人了!
阿濃:“哦,那他為什麼吃那麼少?”是個大人了還吃那麼點點。
“那是因為……”
“阿生,下去。”
“殿下!”
奚紀池沉下了臉,不悅地看着他。
“……是。”臨走前,他還瞪了一眼某人。
阿濃:……她很無辜,她就是問問。
等到兩人相處時又是熟悉的那個漂亮的後腦勺,阿濃砸吧了下嘴,好吧,她把人給弄生氣了。
奚紀池也不想再去糾結她是真楞還是假楞了,反正和她說話就很費勁,三言兩語就能點起火氣。
還不如直接忽視算了。
對一個男兒說這種話,就算她是他的妻主,這樣算得上品頭論足的話也讓他聽了不舒服。
哼。
阿濃:……
講真話,她也隻是在上個世界和人類雄性打過一些交道,接觸最多的也是男主和發哥,發哥就經常餓肚子減肥還最後進了醫院。
某人完全沒意識到拿一個娘炮做對比,那是多麼大的錯誤,況且對方還是從小就被人期待着長大的三皇子殿下。
*
下午的時候,阿濃依照她阿父的話帶着男主在丞相府繞了一圈,熟悉了一下。
華廈千除了正夫郎之外還有二個側君,生下的孩子也還小,最大的不過八歲,除此之外,府裡還住着一位遠房小表弟,也已經定親了。
“二表姐、三殿下。”柳林辰見到兩人行了一禮後就站在了一旁。
初秋之景美自不用多說,他今日也是出來亭子裡坐坐,不想遇上了自己的二表姐。
倏地,他對視上一雙潋滟明眸,柳林辰微微露出一個笑,朝三殿下再度弓了弓身。
與對面的少年截然不同,才滿16的小兒郎笑起來腼腆可愛,嘴角邊還有一個小小的梨渦,低下頭的一刻恰到好處露出一截細頸,完全诠釋了什麼是如水般剔透的男兒,溫順可掬。
其實柳林辰心裡也有些緊張,很少人知道他的榜樣便是驚才豔豔的三皇子殿下,也就是那等才氣的男兒才能寫出那樣驚豔的篇章。
柳家三代從商,商賈之家一向為權貴所不齒,但偏偏那些人又惦記他們家的錢财,就想出了一個昏招,強勢用低價購入柳家的布匹做成昂貴的成衣再賣給官家貴胄,而就有一個夫人因為穿了全身起了疹子,就把鍋扣到了柳家的頭上。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何況縣令都不插手此事,柳家被追責被砸了鋪子還找人肆意謾罵她們無良,柳母氣急攻心一病不起,柳父也随之去了,年僅11歲的柳林辰變成了一個孤兒。
還是華丞相收到了柳母的信件才派華春宜去到了此地,才肅清了縣令與權貴之間的勾結,也将柳林辰帶回了華府,不然,以柳家的那些旁支,遲早對這個小兒郎下手。
這樣的事可不止一起,隻是沒有捅到上面去而已,等華春宜一路上把諸多荒唐的事一一禀告女皇,女皇大怒派讓了人專門去監察各地的情況。
而那年也不過15的三殿下,親手寫下了《狡兔》一篇,犀利地撕下了那些天高皇帝遠的官員的面目,狡兔三窟,這也絕不會是她們的一手做派,絕對還有暗地的勾結,與他國奸細的勾結。
果不其然,細查下去,江南一帶的糧倉出了問題,官員與鄰國串通一氣,用陳米空谷子充數。
……
因而,見到奚紀池,柳林辰有些見到偶像的羞澀,他也希望能像殿下一樣有那般魄力,不輸于女郎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