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頭男心說不像,也不對,那天夜裡這個男人還有那個美得出奇的beta和他等到了十二點,十二點之前除他們三個人以外的人都平安地回到了房間,至少那天晚上殺人的絕對不是他。
崔明躍剛剛翻窗進來,他像搞不清狀況的麋鹿,懵懵地掃過一張張臉,然後不動聲色地融進人群,厲文謙那些能嘲諷到對面原地找媽媽的話突然堵在嗓子眼說不出來了。
他收藏過一對能夠維系正常感情的ao情侶演員的作品,在他們發行的vlog碟片裡曾經說過,你最真實的自我是不能完完全全暴露給伴侶看的,厲文謙唇角露出微不可查的笑,隻停留短暫一瞬換上斜睨天地的倨傲。
“我是鬼?”厲文謙從懷裡掏出那張金色的卡 ,慢慢悠悠地在他們眼前亮了一圈。
平頭男人喉結随着呼吸滾動,他眯起眼忍住搶奪的沖動,周遭噤若寒蟬一時間沒有人敢上前。
先前沒能燃上的火舌此刻逍遙上竄,它以極快的速度燃到頂包裹住了厲文謙的手指。
他像沒有痛感般,眼睛一瞬不眨地盯住面前的男人,直到紙牌快要燃成灰燼厲文謙将其抛了出去,他扔的方向偏偏是平頭男的胸口。
這種自證身份的方式震住了不少人,厲文謙嫌不夠,接着說:“ 我們剛剛爬上三樓就撞上了鬼,它被我擰斷了左小臂,如果你們敢信,分批圍剿,哪怕它能穿牆走鏡也跑不掉。還有,鬼本身的力量沒有增強,你不怕它就能反殺它,我能為你們做的已經做了,信不信做不做看你們自己。”
先前呐喊看他不順眼的男人汗毛炸起托着自己小臂搓了搓:“你該不是想把我們送給鬼一網打盡吧。”
厲文謙把他劃入弱智行列,沖椅子上的人招了下手,那人利落起身,他大馬金刀地坐了上去。
“我信你。”平頭男人開口。
厲文謙曲胳膊撐在椅背,周圍這些人看不看他要不要做什麼仿佛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他視線聚焦在崔明躍臉上,看崔明躍拿着那袋衆人礙于他在場不敢造次的食物,像個聽話小媳婦似得平均地不得罪人地分給其他人。心軟軟酥酥的,早知道他的正緣在這種邊緣星球,他當初還跟外公置什麼氣,馬不停蹄地親自開飛船遷躍過來抓人才是正經事。
厲文謙橫了另一張椅子上的人一眼,那人脖頸一寒彈跳起身,借着跟崔明躍領吃的借口溜遠了。
空出來的這張椅子沒人敢坐下和厲文謙并排,厲文謙沖崔明躍招招手,意思明顯。
他站在風暴中心,來來往往的餘光都悄悄落在他身上,崔明躍被連帶,裝作分東西塞出一份吃的給厲文謙。
“你的那份。”
厲文謙抓住崔明躍手腕向下收力,崔明躍猝不及防跌坐在椅子上,四目相對,被獸類鎖定的驚愕感讓崔明躍身體後仰下意識掙紮,抓過來的手如鐵鉗般收緊,掌心熱度滲透皮膚,皮下血液奔騰,崔明躍曲着的手指微微顫抖蔓延到髒器。
崔明躍破天荒地捕捉到心頭一抹疑惑,他是不是真地認識這個人?還是說劉二萌為了赢比賽演戲騙他?這種情愫是可以演出來的嗎?
可以演出來的吧,要不然他媽怎麼會追一部電視劇磕一對cp呢。
崔明躍動了動手腕帶着厲文謙跟着晃:“你不跟着去?”
“我不幹累活。”
平頭男拿着布局圖和人分組去抓鬼,崔明躍看劉二萌不動如山,身體前壓問他:“你真不去?要是他們抓到人可怎麼辦啊?”
厲文謙靠近,撲出來的氣息幾乎在崔明躍臉上:“你懷疑我?”
李燦久沒等着人先下了樓,他剛剛拐過來便看見這樣一副你侬我侬的畫面,其他人見這個送繩童子來得剛好,七嘴八舌地讓他解繩子用,李燦機械地邊解邊癟嘴,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怎麼了,要你個繩子你還叽叽歪歪哭上了?”平頭男問道。
“嗚嗚嗚……”死alpha不懂他敏感的心,李燦吸吸鼻子混着濃濃哭腔,“你個嗚哩哇啦死……alpha嗚哩哇啦不懂……”
“叽裡咕噜說什麼呢,走啊,抓鬼去。”
“抓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