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觸碰到他睫毛的一瞬,水蒸氣被指尖吸走,小哥順勢牽住我的手,手指交錯而握,眼底有淡淡的笑意:“一直都可以。”
我伸長的手臂隻能架在桌子上,任由小哥握着,這種姿勢并不累腰,反而還有種過度拉伸的舒爽感,我像個長臂猿晃晃蕩蕩,想起訂婚的種種繁瑣禮節,要應付一大堆賓客,疲憊感油然而生。
眼珠子轉一轉,我問道:“回去是不是有場訂婚宴在等我們?”
小哥點點頭:“你不喜歡可以不辦。”
“不行,會被他們仨生吞活剝的。”
有時候儀式不是辦給儀式本身的,是辦社會關系網的,我倆可不得粉墨登場,想到會使勁起哄的胖子和天真,我就感到一陣頭疼。
暫時把沒到眼前的麻煩事放到一邊,我揮揮手:“不想了,遇到困難睡大覺。”
“我會處理。”小哥道。
我大義凜然:“夫妻本是同林鳥,我倆當然要一起面對。”
說着,我困倦的揉揉眼睛,另一隻手沒抽回,還握在小哥手中,他見狀就牽着我起身,來到床邊上,我往床上一趴,滾進被子裡把身上裹的嚴嚴實實,像個飯團一樣蜷縮在16度的空調下,安心的閉上眼睛。
床上有兩床被子,小哥在身邊躺下,關上燈。
我困困道:“你也早點睡。”
“晚安。”
一片漆黑中,小哥仿佛正在默默靠過來,然後伸開手,一把抱住裹着我的飯團,我毫不客氣的把身體擠進他懷裡,露在外面的頭被揉了揉。
“晚安。”
第二天早上,我們難得都睡到近十點才起床,連小哥都沒有提前醒,是昨晚打開透氣的窗戶縫,有風吹開窗簾,一縷陽光正好落在我面上,把我給晃醒了。
我本來把自己裹的嚴絲合縫,一晚睡過去,不知怎麼,兩個人的被子攪和在一塊兒,我半夢半醒間躺進小哥的臂彎,無知覺一覺睡到大天亮。
關于我會不會枕酸他手臂的問題,我們上次經過讨論,小哥的意思是他又不是傻的,手酸就會自己抽開,當然原話并不是這樣。
我倆旅遊是沒什麼緊迫感的,起早起晚無非是看到天色的區别而已,隻要能讓我倆入園,再長的遊玩路線也能一小時極限速通。
吃個早飯慢悠悠溜達到公園已經是接近中午十一點,天門山有ABC三條線,我們選擇最省事的A線,先上山,從山頂玩到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