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懷信聽到昭昭的話,也是一愣,“道友何出此言?”
昭昭低頭輕笑,擺了擺手,打了個哈哈過去,“是我胡說,道友可别介意。”
“不過道友沒猜錯。”顧懷信眼中漾起一絲溫柔的笑意,“我的确是水系靈根。”
宋輕意在一旁看得真切。
分明是俊男美女的組合,在自己面前說笑,她卻有一種雞皮疙瘩都起來的感覺。
她好像隐約記得,昭昭這位冰霜美人,分明直接在這場弟子交流大會被男主俘獲了芳心。
告别了顧懷信,昭昭帶着剩下的應天宗的女弟子住進了海棠院。
噫。
分明是海棠院,怎麼屋子整理放的是勿忘草?
昭昭拾起一朵,“第三峰倒是種滿了勿忘草,沒想到古和書院也有。”
“想來是他們特意準備的?”應天宗一道來的第七峰的吳莞然從外面走進來,“我屋裡就沒有勿忘草,就是尋常的海棠花。”
宋輕意小心從門口經過,突然就被昭昭叫住。
“宋輕意!”昭昭看到有些鬼祟的宋輕意不由眯起眼,樂了,“你這是要做什麼?”
她還是頭一回見如此光明正大鬼鬼祟祟的人。
反倒像是凡人偷摸的狀态。
修仙者不純粹靠眼睛,更多靠意念感知,精神力越強,對周圍的環境掌控力越大。
絕不會以為能考躲躲藏藏掩蓋住自己的氣息。
就宋輕意這麼點修為,她在外頭做什麼,大家都知道。她小心掩藏自己的動作,反倒有些可愛。
令人忍俊不禁。
宋輕意背脊一僵,懊喪地轉過身,“我想去給大家做點靈膳來。”
所有心思都寫在臉上,昭昭瞧得一清二楚。她微微勾起唇角,笑了一下,順着宋輕意的話說道,“也好。大家這幾日吃了你做的靈膳,都喜歡得不得了。古和書院可不見得會提供這麼好的靈膳,那就多辛苦你一些了。”
宋輕意長大了嘴巴,頗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難受,低垂下頭,有氣無力地應下,“我這就去。”
等宋輕意一走,吳莞然先開了口,“師妹,你就這樣讓她出去了?”
吳莞然都瞧得出來,這個宋輕意根本不是想去做什麼靈膳,分明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瞧得出來。就讓她去吧,回來總要帶着靈膳的。”昭昭頓了頓,複又說道,“不過你不覺得她還挺有趣嗎?”
吳莞然若有所思。
想了想,覺得一個小小練氣應該翻不出什麼風浪,也就不再多說。
昭昭見吳莞然也不說了,趕緊把那盆“他鄉遇故知”的勿忘草插放了起來。
而被兩人放過的偷摸賊宋輕意甫一出門,還沒想好先去哪裡打探打探情況,就被一來勢洶洶的姑娘,撞了一個滿懷。
“哎呦!”
“誰啊,這麼沒素質!”宋輕意氣得火冒三丈,覺得眼前的姑娘眼神不太好。
自己這麼一個大活人走出來,也能直直往上撞。
那姑娘顯然也不高興,眼睛一瞪,聲音大了起來,“素質?什麼素質?好啊,你是誰啊!這麼嚣張!”
眼看要被賊喊捉賊,宋輕意氣得直跺腳,暗罵自己沒出息。
以前是個普通人遇到别人沒素質,氣得說不出話。現在穿越成了修仙者,依然說不出話。
昭昭耳朵尖得很,立馬就聽到了院子外的動靜,不着痕迹地皺了皺眉,随手放下那幾支勿忘草,理了理裙子,走出去。
“是誰在外面這般大喊大叫,沒有禮數。”
昭昭的聲音冷冷地,就像是緩慢而行的河水,裹着冰,感受不到什麼語氣。
不悅的時候,她都那樣。
宋輕意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立馬來勁了,往院子裡跑,邊跑還邊擠眼淚,“昭昭師姐!有人欺負我們應天宗沒人。”
雖然學不來罵人,但是學人告狀總可以吧。
昭昭看到抹淚朝自己跑過來的宋輕意,抿了抿唇,左腳偷偷往邊上一撤,直接避開了,“好好說話。”
那姑娘氣呼呼地也直接沖了進來,“你怎麼颠倒是非黑白啊!”
昭昭迅速出劍,卻未出鞘,不過眨眼,白劍依然抵着那姑娘的肩膀了,繼而沉下眉心,冷冷說道,“姑娘,這裡是古和書院安排給應天宗的住處,你這般沖撞,可不太合适。”
許是昭昭的氣勢太強,一時之間吓得那姑娘愣住了。
昭昭也不惱,繼續用生硬的語氣問道,“你是何人?來此處是有什麼事嗎?”
“我,我是虞樂菱……”那姑娘吓得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