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把梅九吃死了的食盒!萬一食盒裡下了毒怎麼辦?那麼重要的線索,你直接把它送回百味殿,難道就不怕其他不知情的師兄弟誤食中毒?”梁淞氣勢咄咄逼人,看上去很想揍王善一頓。
“師姐饒命!”王善怕得雙手抱頭,他隻有煉氣中期修為,吃梁淞這個元嬰強者一記重拳恐怕要半身不遂。
“哎師姐,想必王師弟送食盒的時候也沒考慮那麼多。照現在宗門上下沒有人中毒來看,食盒很可能沒問題。”
居然是池歸替王善擋住了梁淞,梁淞不服氣地瞪了池歸一眼,眼裡明晃晃寫着“你究竟和誰一邊”。
“師兄說的對!”
王善樂于看到池歸替自己解圍,趕忙抓住機會把自己撇清:“哎!其實梁師姐也沒錯。要是我早知道食盒上帶毒,肯定把證物好好保留下來。都怪我,居然不能提前預知未來。”
梁淞覺得王善的話聽着怪怪的,像在拐彎抹角罵自己,正想質問卻被池歸笑着攔下了。
“就是說啊,王師弟,能否帶我們去百味殿親眼檢查一遍食盒?不僅能把關鍵證物取回來,也好證明你的清白。”
這句話明面上是在為王善考慮,實則把王善架到了相當被動的位置,這下他就算有再大的理由也必須跟池歸走一趟了。
王善按下心中不耐,擠出一個笑臉:“好吧,我都聽師兄的。不過提前說好,取到食盒後,無論師兄師姐說什麼我都要走。”
“那是自然。”
池歸爽快地答應了,心裡想的卻是王善這下跑不掉了。百味殿是松長老的地盤,他和梁淞何必和王善慢吞吞盤邏輯繞圈子,實在找不到證據和松長老一串通就能把王善扣押在地。
三人來到百味殿。
他們進門後,百味殿内正在吃飯的弟子們說話音量驟降,池歸很明顯地感覺到不少人都在偷偷看他。
金丹後期的耳力讓他敏銳捕捉到幾句壓不住聲音的竊竊私語。
“那就是池師兄吧,我聽說是因為梅九想要霸王硬上弓池師兄,宗主沖冠一怒為藍顔,為了替池師兄出氣才在獄中斬殺梅九的。”
“真的?光是看着池師兄這張臉我都信了九成,梅九色膽真是肥……話說,宗主以前好像從來沒對誰做到這種程度吧?他和池師兄之間真的隻是師徒關系?”
“表面師徒罷了,我親眼看到他們兩個晚上睡同一個院子……”
……
前往後廚的這段路,類似的八卦聲不絕于耳。
池歸默默聽着他們編造越來越離譜的野史,這幫家夥從《池師兄對宗主是真情還是利用》認真分析到《宗主到底是見色起意還是深情隐忍》,似乎馬上就要墜入所有構史的共同歸宿——賣溝文學的深淵。
池歸本人倒不怎麼介意别人瞎猜,無意聽到就當聽個笑話一樣不往心裡去。但若是讓安若素聽到這些屁話,他肯定要氣得炸成河豚吧。
想到安若素一邊惱怒一邊還得壓着性子辯解的模樣,池歸不禁勾起一個淺淺的笑意。
梁淞擔心池歸會介意這些言論,小聲安慰道:“沒事,我和姜師弟都堅信你和師尊之間清清白白,尤其是姜師弟,他每次見了這些八卦的人都會用劍讓他們閉嘴。”
姜黃啊……
在外面待那麼多天,池歸還挺想他小師弟的。
等解決了王善這事就回苔島看看姜黃吧。
突然,百味殿裡的騷亂引起了所有人注意。
隻見剛才明明待在二人身邊的王善不知何時沖到一桌進餐弟子面前,雙手一掀桌布直接把整桌菜摔了。
他怒目圓睜一副兇悍樣,吓得幾位食客哆哆嗦嗦摔了筷子。
剛才構史的弟子認出王善是沖他來的,強裝鎮定問道:“你……你想幹什麼?”
王善惡狠狠瞪他:“梅九沒有霸王硬上弓!”
“啊……啊?”
構史弟子慢半拍反應過來王善是聽見了他和别人的對話,趕緊道歉道:“對不起,我不該亂傳宗主和池師兄謠言。”
不成想王善粗暴地打斷他:“給我閉嘴!”
“梅九家中已有妻子,在外更是與各路美女風流不斷……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男人,這輩子從來沒有喜歡過男人,下輩子更不可能對男人有沖動,你怎麼敢亂傳他和池歸有染?”
“要八卦好歹有個底線吧!嘴長出來是為了吃飯的,不是為了傳謠的,既然學不會好好說話那我看你連飯也不用吃了!下次再聽見這種話信不信老子霸王硬上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