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原本還想禀報師尊,讓宗門派人執行善後工作,現在看來恐怕行不通了。”
池歸開始回憶自己這位便宜師尊。說來慚愧,明明他和安若素師慈徒孝了将近十年,可他對安若素的印象仍停留在拜師前的談判。
很長的白毛、動情緒眼睛會變藍、冰一樣冷淡、實力強悍、恪守成規……他對安若素算不上了解,種種标簽構成了師尊的形象。
“木師兄,你入門最早,你認為師尊有可能跟劉豕是一夥的嗎?”
木知南原想下意識否定,可想到當年自己被師尊帶走前,母親眼裡的複雜情緒,他遲疑了:“我……我不知道。師尊他隻負責教授功法,從不允許我們這些徒弟過問他的私事,就連經常替師尊辦事的梁師妹也對他知之甚少。”
師尊究竟在整場污染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在場三人都想知道真相,他們商讨過後,決定明早去找找看付村長所說的寶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睡前姜黃突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題:“對了,木師兄,你的腿傷怎麼辦?明天找寶器需要走很多路吧。”
靈力和功法用在自己身上會減弱,這是修仙界慣例。
頂級木靈根治愈能力卓越,連付村長險些魂飛魄散的身體都能救回來,可偏偏治不好木知南自己的腿傷。
“嘿嘿,我有辦法,你們明早就知道了。”池歸狡黠一笑,催他們趕緊去睡覺。
深夜,池歸坐在篝火邊鋸木頭,本應去睡覺的付村長卻悄無聲息坐到了他的身邊。
池歸冷不丁看到付村長的身影吓了一跳:“付村長,什麼事?”
“仙長,你們去尋找寶器之前能不能陪我回一趟福繡莊?”付村長有些局促。
池歸停下手上的木活:“當然,不過您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付村長憂心忡忡:“不知道仙長還記不記得,你們第一天來的時候,宋陽村那位叫宋斌的,在福繡莊的土地上泡水後,他身上也出現了黑絮。”
“但宋斌後來告訴我們,他在别地泡水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池歸若有所思。
“付村長,您的意思是,劉豕很可能把産黑絮的寶器藏在了福繡莊,原本正常的宋斌是因為靠近寶器才産生異變的?”
“對對對,池仙長真聰明,我想說的就是這個……希望那孩子離開福繡莊後恢複正常吧。”
付村長連連點頭,他惦記許久的事已有着落,得到池歸理解後他心裡舒服多了,甚至還有心情八卦一嘴:“池仙長,不知您對木仙長怎麼看?”
“還能怎麼看,木師兄人挺好的啊。”池歸不明白付村長為什麼從正事扯到這種問題上。
“那就好,那就好,”付村長暗戳戳替木知南感到高興,“您還記得不?木仙長還有一句話沒告訴您呢,您一定要讓他親自說出口啊!”
池歸想起來了,木知南差點送命之前留了一句語焉不詳的“遺言”,他還沒來得及問木知南到底想說什麼。
“好,我會問他的。”
第二天早上,姜黃和木知南悠然轉醒,睜眼就看到了熄滅篝火旁的一個怪模怪樣的……木椅子?
姜黃看着眼前這個歪歪斜斜、快要散架的椅子,真誠發問:“師兄,你做這種東西是想委婉勸木師兄留在原地嗎?”
“瞎說什麼呢,對你師兄我那麼沒信心?”池歸給他腦門上來了一記爆栗,轉身樂呵呵面向木知南:“師兄,借你佩劍一用。”
隻見池歸将木知南的佩劍插入椅子底部的卡槽固定住,讓姜黃替他扶正椅子,最後他打橫抱起木知南,将木知南輕輕放在椅子上。
“好了,木師兄,你試試用禦劍飛行的方法驅動這把椅子。”
木知南原本被池歸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激得心跳加快,一聽池歸想讓他做什麼,心髒頓時跳得更快了。
前者或許還有一絲缱绻旖旎,後者則完全是吓出來的。
身下這個搖搖晃晃的椅子真的沒問題嗎?萬一飛着飛着突然散架怎麼辦?現在自己的勉強算個半身不遂,萬一摔成全身不遂怎麼辦?
木知南欲言又止,剛想找點借口卻對上了池歸充滿期待的、閃閃發光的眼睛。
好!摔就摔吧!木知南心中徒生一腔豪氣,運起劍訣離地飛行。
椅子意外很結實,木知南穩穩當當禦劍……不,禦椅飛行了相當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