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哪塊？”祝南山以為是，結婚禮物什麼的，心想真是大手筆。

“所有。”越明燭說。

越明燭的爺爺當年下海潮的時候攢下家底，後來搞房地産，在各地都有酒店商場，越氏園區就是那時候盤下的，至今仍有空着的地方，越明燭接手的時候，房産經濟下滑，開始轉型搞互聯網和研發，但手裡邊地皮依舊多。

祝南山幹了這麼久的不挂名副總，是知道他手裡邊有多少地的，一句所有幾乎是半個越氏的産業，聞言把貓往床上一扔，正色道：“你要幹嘛？讓你上門隻是想你來家裡住，畢竟咱倆都不想跟你爸一起過日子，不是真讓你入贅，再說也沒這樣入贅的，我爸跟你說啥了？”

“你爸沒說啥，是我自己的想法。”

“你不說我問他去。”祝南山說着就往外走。

越明燭忙拽住他：“真不是你爸讓的，他就随口聊到了你不要姚家的家産，我就想到了給你點什麼，咱倆雖說是結婚，但也就是辦個儀式，同性戀婚姻在國内畢竟不受法律保護，連個結婚證都沒有，我就是想……我們……”

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手在祝南山和自己之間來回擺。

“想拿錢綁住我？”

“不是……是加強咱們之間的聯系。”

“還加強聯系？沒我你活得了嗎？”

“活不了，但你總要有些産業吧。”

“我有堯盛的股份。隻是沒到需要公開的線。”

“那不就沒多少。”越明燭噘嘴。

祝南山沉默了，沒多少股份也不是姚鴻業不舍得給，是之前不想他暴露在人前，這些股份還是硬塞給他的，美其名曰算零花錢。

大概能猜到越明燭是怎麼想的，可能是覺得他手裡沒有資産，在這個家就缺少話語權，很常見的豪門子弟思維，但在他家又不适用。

“我可以賣成人電動搖搖床。”祝南山打個響指，“那個的專利在我這。”

“這個名字真的很像情趣用品。”越明燭小聲吐槽，“那能值多少？反正，我也不知道我是想幹什麼，你問我在想啥我就直接說了，我就是想把地給你。那又不是壞東西，你怎麼就是不想要呢？”

“不是想不想要的問題，你這樣很突然，整得好像我是為了錢跟你在一起似的，你讓别人以為……”以為我在姚家分不到家産，就去騙你的感情。

後半句祝南山沒說，因為他靈光一閃：“你是不是想公開？”

越明燭倒吸了口涼氣。

猜對了，越明燭之前提到的所有，什麼結婚證，什麼分一部分産業給他，都能将他們的關系廣而告之。

“我，嗯，也許是？”越明燭也沒想到自己是這個念頭，但祝南山提出後，他的思路一下子就清晰了。

“還也許是，那公開和給我地，你二選一。”祝南山問。

“公開。”越明燭斬釘截鐵的回答，“我再也不想我的名分對外隻存在于同人文裡了！”

祝南山：“噗。”

“但會産生一些很麻煩的後果。”越明燭抿嘴，他們一起出去吃個飯都能上熱搜，真公開了可以想象會鬧得多沸沸揚揚。

“麻煩啥？枇杷視頻養那麼多公關，到現在可一次都沒派上用場呢。”

“那，那怎麼公開？”越明燭期待地看他。

“你晚上的藥吃了沒？吃了的話附近有條河，夜景不錯還有夜市，咱倆去溜達溜達，手牽手我不信沒人拍，讓你的公關寫好稿，等咱倆上熱搜後承認一下在搞對象，說點什麼很抱歉占用公共資源，再把熱搜撤了，不就完事了嘛。”

“吃藥了。”越明燭吞吞口水，“現在就去？”

“現在就去。穿衣服，我去開車。”

“手。”站在夜市入口，祝南山将右手攤開，越明燭把自己的左手放了上去。

祝南山握住他：“你别哆嗦，沒事的，就溜達一圈，你這麼緊張以後咱倆不出門了？”

越明燭：“我沒哆嗦，我剛吃的藥，正在起效呢。”說着越明燭給他看手腕上的電子表：“你看，連心跳都沒加速。”

祝南山：“……”

“哈！”越明燭笑他，“是你緊張了，真是難得一見。”

祝南山：“……”

“你要是緊張的話我們……”

祝南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