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快找到幕後黑手,給陸為霜洗清冤屈。
大聲道:“仙長,我有要事禀告!”
霎時十數雙目光齊齊看過來,沈行雪走出人群,客棧大廳走出一名男修士,上下打量了沈行雪一圈,道:“你要禀告什麼?”
沈行雪道:“是這樣仙長,昨晚我從這客棧的後山趕路下來,剛要進鎮,突然遠遠發現這邊屋檐上有個小孩在上面飛。”
男修士一皺眉:“小孩?”
“是啊。”沈行雪道:“開始我還以為是誰家小孩貪玩,但很快我就想,什麼小孩能在房檐上飛啊!恐怕是妖怪!吓得我在鎮外山上歇了一宿!”
沈行雪邊說邊拍了拍自己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男修士轉頭與裡頭的同門對視一眼,一女修士道:“我去禀告大師姐。”
說完飛也似的上樓了。
很快,之前那名女修士下樓來,她身高腿長,幾乎和沈行雪差不多高,視線在沈行雪身上逡巡一圈,道:“你說你看見了什麼?仔細說說。”
不待沈行雪開口,她又擡手打斷,擡眼一掃,道:“上去說。”
沈行雪跟着她上樓了,不多久,又上來一名男修士,低頭道:“師姐。”
“嗯。”女修士一點頭,示意沈行雪也坐,道:“說吧,看到了什麼,事無巨細一一說來,不許遺漏半個字!”
沈行雪便将自己‘所見所聞’說了。
“那個妖怪,好像還有翅膀?黑燈瞎火的,看不太清。反正看起來像個小孩子,這就是魔尊嗎?他多大了,這麼矮?”
女修士搖頭道:“雖然我沒見過,但據說魔尊是個男人,沒聽說過他很矮,也沒聽說過他有什麼翅膀。清和,你說呢?”
被她喚作清和的男修士慢慢點頭,道:“嗯,三月前,仙門大會,我倒是看見過。與描述不符。”
女修士看向沈行雪,“你确定你沒看錯?”
沈行雪重重點頭,手舞足蹈地比劃起來,煞有介事道:“我确定,我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這麼恐怖的東西。我吓得在外面樹林裡睡了一夜,絕對不會看錯,也不會記錯的!”
說完,驚魂未定道:“仙長們,你們可千萬要把這妖怪捉拿歸案,不然我都不敢睡覺了。”
女修士若有所思,“這你放心。不過你看到那妖怪往哪去了嗎?”
沈行雪皺眉思索,半晌,才道:“這,這個,我得回我昨天待的地方再看看……”
女修士一把拿起桌上長劍,道:“走吧。”
三人一路出城,沈行雪邊帶路邊憂心忡忡喋喋不休道:“那真不是魔尊嗎?萬一是的話怎麼辦?魔尊很厲害嗎?不過再厲害也不會有仙長們厲害吧!有你們在,一定能那什麼,他吧。”
女修士負手道:“不瞞你說,如果真是魔尊,咱們這點人,一萬次都不夠他殺的。”
“是,是嗎?”沈行雪道:“魔尊他,脾氣這麼暴躁啊。”
女修士冷嗤道:“脾氣暴躁?哼,魔尊喜怒無常殺人如麻,說他暴躁那是擡舉他了。”
沈行雪莞爾道:“如果沒有親眼見到,沒有十足的證據,怎麼能知道人都是魔尊殺的呢?就比方昨晚,如果我看到的那個妖怪不是魔尊,那魔尊豈不就不是殺人兇手了?我不是替魔尊說話,我隻是覺得,如果因此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那也許會害了更多人。”
女修士搖搖頭,沉吟半晌,道:“不是這個。”她看向沈行雪,“五百年前,魔尊入主魔界,做的第一件事,你知道是什麼嗎?”
沈行雪一怔,下意識接着問道:“什麼?”
女修士道:“血洗五大仙門。”
沈行雪心中一震。
在他還未死于祟神涅天之手時,當時的修界正是五大仙門鼎立,各自分據,天下修士無不神往!
他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女修士又道:“修界因此元氣大傷,到現在才慢慢恢複。不過,當時有一個門派還有門人幸存,苟活至今。為了躲避魔尊追殺,一直避世修行。”
說話間,三人已行到山中。女修士道:“好了,不說這些了。你昨晚見到的妖怪往哪逃了?”
沈行雪定定神,凝神觀看半晌,一指對面山頭,道:“那,我看到他往那邊去了。”
女修士一點頭,轉身要走,沈行雪又道:“等等。”
沈行雪走近,道:“我能問問,魔尊是怎麼入魔的嗎?”
魔界。
黑沉沉的殿中處處透着冰冷肅殺,男人彙報完,把頭深深一低。
陸為霜慢條斯理擦拭手中漆黑長劍,聽完冷笑道:“本座不去找他們麻煩,他們竟還敢來找本座麻煩。”
男人道:“尊上,可要屬下将他們……”
“不用。”陸為霜擡起手中長劍,“本座與他們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要親手……”
他修長的手緊緊握着鋒利的劍身,原本結痂的傷口又流出汩汩鮮血,鮮血染紅了尺寸劍身,将那雙冷漠的眼睛也映得一片赤紅。
陸為霜緩緩補出後半句:“……捏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