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臨的天被摻入暖意,風裹着枝頭的綠葉漾起勃勃生機,讓人們紛紛卸下了厚重的大衣。
許是這半個月事情有些多,壓得陸鸢整日沒精打采的。
譚知喬同她一起将陸卉送回了家。
陸卉手腕處被用來固定的石膏已經卸下,她在阮文商的攙扶下慢慢坐下,轉頭就瞧見陸卉眼神怅然地盯着自己。
周圍的空氣被感染得沉悶。
“我這幾天留在家裡照顧您吧。”陸鸢湊近了貼着陸卉坐下,順勢挽起了她那條沒有受傷的手臂。
陸卉回過身,勾唇溫柔地笑着,“不用了,這幾天你爸爸都在家,你也去散散心,悶在醫院裡那麼多天。”
說着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站在一邊的譚知喬。
見他有些沒反應過來,陸卉趕緊皺眉擠了擠眼睛。
順着陸卉的示意,譚知喬瞧見了陸鸢挽着陸卉的手,立馬反應了過來,上前兩步,将還有些茫然的陸鸢拉了過來。
陸鸢有些懵,但仍起身朝着譚知喬的方向走了過去。
“你跟我回去歇歇,别阿姨好了,你卻倒下了……”他将陸鸢拉到了自己邊上,低聲慢語地勸着。
陸鸢的手被譚知喬輕握着,她稍有些動搖地仰頭望着譚知喬,又回過身憂心忡忡地瞧了眼陸卉。
最後陸鸢還是被勸動,跟着譚知喬回了在長津附近的家。
陸鸢無所事事地抱着靠枕坐在沙發上,懶散地看着某處,嘴角y诶選哪個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低低地垂着。
空洞洞地房子,靜得出奇,讓人打不起精神。
譚知喬本想着在家裡陪陸鸢待着,可計劃總趕不上變化,一通急匆匆的電話就将人叫走了。
僅僅是半個小時,陸鸢就覺得無聊至極。
就像是清水火鍋,平淡無味。
咔——
是開門的聲音,她心中一驚,漣着驚喜。
她幾乎是從沙發上跳下來的,懷中的靠枕被她丢到了一邊,又順勢滾落到了地毯上。
像是已經顧不得這些,陸鸢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越也越來越大。
事實也就像她所預料的那般。
此刻譚知喬正在門口俯身換着鞋子。
在他聞聲擡頭的一瞬,陸鸢就背光站在自己的面前,臉上的喜色情不自禁地蔓延開來。
發絲也像是随着内心的雀躍,顫動着。
“你不是有要緊事嗎?怎麼突然回來了?”她抑制着欲要溢出的歡喜,裝得漫不經心。
譚知喬也仿佛瞧出了什麼,垂下頭輕笑着,“忙完了,就回來了。”
“哦”
她半靠在牆邊哦了聲,努力壓下了欲要勾起的唇角。
彼時譚知喬也已經換好鞋子,筆挺地站在她的面前。
在陸鸢回頭的一瞬,兩人險些撞了個滿懷。
陸鸢有些尴尬地後撤了兩步,踉跄一陣後扶牆站好,尴尬之餘她不敢去看眼前的人,隻是空撩了兩下頭發。
她眼睛向别處胡亂瞟着,“你要吃點兒什麼嗎?”
譚知喬颔首笑着,一時間竟忘了回答。
見沒有動靜,陸鸢順勢擡頭,愣愣地盯着他的眸子。
似水的眸光似要将她整個人溺進去。
不知又過了多久,她遲遲沒有回過神來。
面上的绯色愈演愈烈,怦怦亂跳的心像是跟不上節奏的鼓點,陸鸢錯愕地低下頭,想要逃走。
可是已經被觸動的人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在轉身的一刹,她覺得手腕處一緊。
她大着膽子順着被拉起的胳膊看了過去。
此時,譚知喬正攥着她,眼神也穩穩地落在她的身上。
“下周一,有籃球賽你要去嗎?”譚知喬出口的話語竟讓人聽出了幾分遲疑。
“籃球賽?”陸鸢垂眸緩了緩,迎着他稍有些灼熱的目光轉過身,“你也會參加嗎?”
“對——”譚知喬目光變得愈加熱切。
“所以……你要來嗎?”他接着問道。
他瞧着陸鸢糾結,猶豫的模樣,眼中的熱切漸漸散去,強扯出笑容,“如……”
“要,那我們去買些東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