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請問您手裡有符合我要求的房子嗎?”陸鸢一個一個字地打着,鮮與人交涉的她有些局促。
以往與主辦方談判的事情都是溫蘇和工作室的其他人去做的,就算是有發言環節,也都是早早就背下來的稿件。
她雙手攥着手機,緊緊地盯着對面的“正在輸入中……”
叮……
對面的消息傳了過來。
【陸小姐您好,我手裡現在有一處房子确實很符合您的要求,就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對面的人很有禮貌地回複着。
陸鸢心中有些竊喜,畢竟上來就遇到合适的房子,這種機會可并不多見,她果斷提出明日看房的需求,對面的人也很爽快。
【好的,那就明天下午兩點半,長津大學北門對面的咖啡館見。】
“好的!”
她對約定的時間十分滿意,畢竟上午起床對于她來說着實是一件磨人的事情,畢竟隻有睡飽了,才有精神啊。
她美滋滋地在聽書軟件找出了上次還沒聽完的“刑事大案”,選定了時間後,開始自動連播。
睡前工作準備就緒後,她哼着小曲把手機放到了枕頭邊。
因為耳機在酒店摔碎了,她特意将聲音調到最小,躺在旁邊的她剛好能聽清楚。
深度睡眠對她來說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她昏昏沉沉地睡到了九點,起身的時候精神不是太好的樣子。
身邊空落落地讓她有些睡不踏實,她擡手掃了掃亂糟糟的頭發,扭身下了床。
晃晃悠悠的幾步差點讓她一頭栽倒,好在這幾步并沒有走多遠,她重新坐回到了床邊。
她朝着自己右手邊的方向摸了摸,幸運的是手機還在原地,她看了看自己定下的五六個鬧鐘。
這幾個鬧鐘之間間隔有半個小時的,五分鐘的,但是統統都被她關掉了,最後還是因為睡不下才翻身起床的。
“才九點啊……”
看來是她昨天睡得有些早,今天才少有地早起了一會兒。
她扭了扭脖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轉頭就将緊閉的窗戶打開。
外界涼爽的風舒服極了。
“還能再好好收拾一下。”
她習慣睡前将門鎖好,就連回到自己家了也如舊,開門時,她一眼便瞧見了貼在門上的紙條。
【進組時間突然改到了今天,我跟你媽媽已經走了,廚房裡有早上做好的早餐,你熱一下就可以吃了,有什麼事打電話。】
是阮文商的筆迹,
看來走得很匆忙,筆迹與平時的相比有些潦草。
陸鸢進到廚房一眼就看到了蒙着保鮮膜的早餐,她将早餐放進了微波爐内,轉身去了衛生間。
這種一覺睡到自然醒的感覺很好,沒有人打擾,起來就有吃的。
長津大學北門
熟悉的咖啡館,不一樣的人。
長津北門的這條街道全然沒有屬于市中心的紛擾,繁華,它總是靜悄悄的,不聲不響,來往的行人也都是這條街的商戶居民,很少能見到外來的人。
他坐在陸鸢上次坐的位置,隻不過桌子上的卡布奇諾換成了一杯美式。
美式苦澀與他并不是很相配。
他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地瞥向門口,咖啡館的聲音有些慘淡,但是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能看清過往的每一個人。
可就在瞧見一抹像她的身影時,他無措地回過頭,攪拌着咖啡的手也快了許多,攥着咖啡勺的指腹也用力到發白。
“你好……”
打招呼的聲音娓娓婉轉。
坐在位子上的人聽到打招呼的聲音,強裝鎮定地起身,“你好。”
“是你啊,你就是我媽找的中介啊?你不是長津的法學教授嗎?兼職?”
陸鸢剛進來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眼熟,果然第一直覺對得離譜,給自己介紹房子的“中介”就是譚知喬。
“先坐吧,要喝些什麼嗎?”他擡手請陸鸢坐下。
“我們先去看房子吧,我下午還想去置辦些東西。”陸鸢提了提挂在肩膀處的挎包,莞爾笑着。
“好。”
譚知喬的屁股還有沾到座位就又站了起來。
出了咖啡館後,譚知喬幫忙開了後座的門,陸鸢沖着他笑着點了下頭,然後鑽進了後座。
這時的她才發現,後座上放着一個袋子,鼓鼓的,看不清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而袋子的邊上放着一束曼塔玫瑰。
她有些好奇地歪頭看了看,聽到車門開關的聲音後,又急忙将頭縮了回來,坐正。
通過後視鏡,譚知喬看着她拘謹的樣子,不經意地笑了笑。
“那裡面是給你準備的頸枕,還有一些以防暈車的東西,還有那束花也是送給你的。”
“給我的?”陸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遲疑過後将放在手邊的袋子拿了起來。
裡面準備的都是一些暈車時用得到的東西,這讓她覺得莫名的暖心,畢竟在國外的時候,同單初霖出門可從來沒有過這種待遇。
而那束曼塔玫瑰複古優雅,也是她所喜歡的風格。
低飽和的奶油灰紫色。
她握着花束的手,将玫瑰湊到鼻前,聞了聞,味道很淡,她笑着,“謝謝。”
偷瞧了眼陸鸢上揚的唇角,沁入的滿足感不禁讓他愉悅。
“應該的,路程有些長,你可以睡一會兒,等到了我叫你。”
陸鸢眼睫低垂着想了想,随後輕了下頭,“好。”
她拿出袋子中的頸枕套在了脖子上,一股中草藥的味道透了出來,她并沒有過多留意。
一開始的拘謹感好像在譚知喬一句她一句的對話中煙消雲散。
譚知喬比她大三歲,以至于從幼兒園開始兩人從來都沒有在同一所學校就讀過,就連像時常見面慰問,都成了一件麻煩事。
不論是小學還是初中,陸鸢的人緣都很好,不僅僅是因為自家母親的緣故,還有陸鸢從小就出落得精緻漂亮。
這樣一來,譚知喬想要跟她說上一兩句話更成了難上加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