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人搞什麼?
這時的彥岚臻哪裡還顧得上身邊的雇主了,他眼神發空,自嘲地呵笑着,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彥岚臻,彥岚臻你幹嗎手欠點開微博!幹嗎手欠接單……這還畢個屁的業了……
忽地,彥岚臻又想起什麼。
“”不對啊,他不是對遊戲裡那個‘Iris’感興趣嗎?怎麼……
想着,彥岚臻轉頭看了看坐在身邊的陸鸢,她眸色中透着隐隐的急躁,讓人受不住一陣發冷。
“”替身文學?哇哦……白月光回國啊!
頃刻間,八卦侵占了他的腦海,将方才的惶恐不安全都擠了出去。
彥岚臻像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震驚之餘眼神胡亂瞟着,強将上揚的嘴角壓了下來。
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就都解釋得清楚了。
為什麼譚知喬一直冷着臉,為什麼剛上遊戲的時候,譚知喬便對那個叫“Iris”的玩家那麼上心,原來是讓他想起了白月光啊。
但是等到彥岚臻去細琢磨這件事情的時候,原本漾起的興奮的感全然壓了下去。
“”可是這有些不道德啊。
……
這頓飯吃得可謂是陰晴不定,各種情緒層出不窮,都混了到了一塊兒。
一直到下午近三點,他們才出酒樓的門。
陸鸢秉持着做戲要做全套的理念,自打出了包廂,她的手就一直挽在彥岚臻的胳膊上。
面對譚知喬跟冰錐似的目光,彥岚臻的身子僵直,目不斜視地走到門口。
雙方父母都散去,門口就隻剩下陸鸢,彥岚臻,譚知喬三個人。
彥岚臻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左看看,右看看,恨不得兩眼一黑栽倒在地,這樣也比卡在兩人中間不上不下得好。
“岚臻,我叫輛車送你回學校吧。”陸鸢的聲音故意放得軟濃濃的。
一句岚臻叫的人身子發酥,忍了許久的譚知喬一把将彥岚臻拽了過來,這不光吓了彥岚臻一跳,還讓陸鸢木在了原地。
“我去……”
腳下一陣倥偬,最後站定。
站定的一瞬朝旁邊瞥了一眼,就對了上譚知喬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塊的眼神,緊忙又将目光斂了回去。
掐在他後頸的手,很緊。
是下了死手的,沒錯。
“我正巧要回學校,順便把他帶上就行。”
譚知喬的眼中的嫉妒在面向陸鸢時一晃而過,眉間浸笑。
“這太麻煩了吧……”陸鸢一時間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言辭遲疑地捋了下頭發。
“不麻煩,正巧他論文還沒交呢,順便在車上跟他讨論讨論。”他一隻手放大衣在口袋裡,另一隻手掐着彥岚臻的後脖頸。
“你真認識啊……”滿語的不可置信,就連眼睛都不免睜大了許多。
“彥岚臻嘛,二十二歲,長津大學,法學院的學生,今年畢業,巧了我也是法學院的。”譚知喬笑得發邪,表面是說給陸鸢聽的,實則……是說給彥岚臻聽的。
原本放大衣口袋中的手拿了出來,“奪過”彥岚臻手中的小蒼蘭,遞還給了還處于呆愣中的陸鸢。
等陸鸢緩過神來,小蒼蘭又回到了手中。
“這是緣分……還是點背啊……”她低頭瞧着手中的小蒼蘭愣神。
純白的小蒼蘭,與皎潔的月光交相輝映,暗幽幽的畫像流淌在車内的每個角落。
坐在車内的陸鸢看着窗外走神,一呼一吸盡是小蒼蘭的香味,陡然間想起尾款還沒給彥岚臻結。
她打開與彥岚臻的聊天界面,找出了在此之前留下的卡号,将剩餘的一半尾款轉了過去。
“你今天帶來那個男生花多少錢雇的。”
聽着陸卉的話,陸鸢遲疑轉身,眸光淡淡地閃爍着,“您怎麼知道的?”
“都知道了啊。”
陸鸢瞧着陸卉臉上浮出暗笑,“合着就我不知道呗,你們怎麼看出來的?”
“在你跟那個男生沒來之前,我們就知道了。”
“啊?”她仍是不相信。
是自己演技太差了嗎?不應該啊,自己母親的演技沒有遺傳給她嗎?
陸鸢百思不得其解。
“以你的性子你做不出來這種事。”陸卉一番話下來,與其溫溫柔柔,可卻綿裡藏針,讓人不敢置疑。
一瞬間,陸鸢覺得自己剛剛在餐桌上的所作所為就像個小醜,還真就是演了一出戲給人看。
原來在這出戲裡,配角才是主角。
“”姜還是老的辣啊……
她都覺得自己有些愚蠢竟想花錢雇一個大學生騙過自家的兩隻老狐狸。
陸卉:“哦,對了過兩天我要出去參加兩個活動,你不想跟着去的話,那要給你請個阿姨過來嘛?”
她詢問着陸鸢的意見。
“不用了,過兩天我就搬出去自己住了,到時候溫蘇把其他東西寄到我住的地方。”
“你自己住……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她不禁擔憂起來。
可迎上的卻是陸鸢明媚的笑。
“那怎麼了,您女兒我剛出國的那幾年不都是自己一個人嘛,别老是惦記着我,做你自己想做的,我可不想因為我回國耽誤你的事業。”
她言語輕快得就好似從始至終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萬事安好。
陸鸢雖這麼說着,可對此陸卉仍是有些放心不下,對于女兒的生活,她好像連一點綿薄之力都盡不了。
見狀,陸鸢朝着陸卉的方向靠了靠,用手撫平了會緊皺着眉頭,對着陸卉溫軟地笑着,“放心吧,我一直過得都很好,也習慣自己一個人住了。”
陸卉自責憂慮過後是惶恐,在身邊确好過于遠隔萬裡。
在那種情況下,就連吹過的風都要晚上兩個小時。
她最後還是選擇妥協了,“行,你剛回國别再讓人騙了,晚一點兒我推給中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