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澳洲大陸落地之後,水波決定先兜兜風,放松一下心情,于是他開車去了墨爾本的陽光海灘。
傍晚的海邊,沙子綿軟,海水輕柔。一對對戀人不是相擁走過,就是依偎耳語。水波站在欄杆邊點了根煙。遠眺着一望無際的大海,他感到了寂寞。
他父親靠石油發家,如今家族的産業在世界各地枝繁葉茂,在有些國家,甚至已經承擔起了經濟命脈的重任。如此龐大的規模在不久的将來會全部落在他肩上。說起壓力,沒人能比他體會得更深切。他不想整天滿世界飛來飛去。但父親就他這一個兒子,他沒的選。
看着深藍色的海水,他想念金駿鳴,想念兩個人一起出海,想念他身上的氣味、他皮膚的觸感和他的一切。可他明白金駿鳴工作忙,所以他不會動不動就給他打電話,免得打擾他工作或者休息,惹他讨厭。
“唉!”水波歎了口氣,猛吸了一口煙,閉着眼睛吐出殘霧。對他來說,金駿鳴是最重要的,比他親爹都重要,可對金駿鳴來說,他永遠都無法成為NO.1,工作,朋友,甚至随時殺出的病号什麼的都可以成功上位,承包金駿鳴大部分的注意力。他這個正牌另一半,卻隻能對着那所剩無幾的一小部分搖尾乞憐,要是再趕上金院長偶爾來個小憂郁,那可憐的一星半點也看得見吃不着了。每每想到這些,水波都感到抓心撓肝的煎熬。他甚至想過帶着金駿鳴遠走高飛,把他囚禁在一個島上。可他終究做不到,因為他知道金駿鳴這個人,就像隻麻雀,你由着它飛,怎麼都好說,一旦給它關起來,它就甯可撞死都不會賞一個白眼。
“唉!”煙沒了,水波又長長歎了一口氣,轉身去買煙。
“救命!救命!”
水波一愣,在異國他鄉聽到了熟悉的鄉音。他下意識轉過身,被一個少年結結實實撞了個滿懷。
“哥!救命!救救我!”少年一邊喊一邊往水波身後躲,白皙的臉上橫着兩道長長的血迹。
一群白人少年蜂擁而至,虎視眈眈的大聲彪着髒話。
“一邊呆着,”水波脫下大衣扔給少年,捏了捏指關節,眼冒殺氣。
一看那架勢,一幫白人立刻沖了上來。爆揍持續了二十來分鐘,水波打趴了十幾号人,朝着少年走過去。
少年蹲在地上,手捂着肚子,緊緊咬着嘴唇。
“你怎麼回事兒?”水波問,看見少年頭發都濕透了,歪歪扭扭貼在臉上。
“沒事。”少年說着把大衣遞給水波,站起來就走。
“哎,你等會。”水波上前一步抓住少年的肩膀。
“放開!”少年試圖擺脫,被水波一把給扯翻,仰面倒地,摔得幾乎背過氣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