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過後,金駿鳴醒了過來,眼前一張陌生的臉漸漸清晰。
“駿鳴,你醒了!”年輕的面孔帶着微笑。濃眉、深目、高挺的鼻梁和鋒利的颌骨線條被一頭深棕色的卷發襯得英氣逼人。
金駿鳴覺得這個醫生有點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我叫Eason。”那人邊說,邊用吸管在金駿鳴嘴唇上滴了幾滴水,“現在感覺怎麼樣?”
金駿鳴感到從未有過的疲憊。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會成為病号,忍受病痛被人照顧。他努力地吐出兩個字:“護士。”
Eason趕緊制止他,解釋道:“你什麼都不要擔心。兒科人手問題已經解決了。醫院現在一切運轉正常。你就安心休息吧。”
聽他這麼一說,金駿鳴的顧慮才打消了,慢慢合上了眼,他實在太累了,隻想安靜地睡覺。
在Eason細緻入微地照顧下,金駿鳴康複的很快,一周時間已經可以自己坐起來了。
“你身體不錯,恢複的很好。”Eason寫着病曆,對金駿鳴的情況很滿意。
“能占用你一點時間嗎?”金駿鳴示意護士出去。病房裡隻剩下他和Eason兩個人。
Eason搬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鄭重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領子,頑皮地擠了下眼:“我隻負責你一個人。你已經把我全占了。”
金駿鳴客氣地笑了笑:“謝謝你幫我保密。”
“别客氣。”Eason大大咧咧坐着,手指在藍色的褲子上不停地敲來敲去。
金駿鳴看得出他緊張,故意放緩了聲音,“她們跟我說你的醫術很高。在哪個醫院工作?”
Eason抓抓後腦,知道金駿鳴在要解釋了,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聽我說。我姓陳,叫陳依笙。我是澳大利亞人。在那裡我是醫生。有人到你診室鬧事那天,我看到你臉色不好,不放心,回家以後又回來看看。然後…就是現在了。”
知道他沒說謊,金駿鳴點了點頭:“嗯。是來中國休假?”
Eason伸出食指輕輕搖了搖:“No.有次手術,我的搭檔很頑固,阻攔我下刀,我挑斷了他的手腕。”
這可不小事,金駿鳴十分驚訝,觀察着對方看似不經意的态度和清明的眼神,估計着當時他應該是迫不得已,而且至今也不覺得自己有錯:“所以你救了患者,卻成了罪犯。”
Eason攤開手聳聳肩:“他們吊銷了我的執照。我被指控故意傷人,申請了保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