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清的話,擲地有聲,重重地砸在邱桐的心頭。
如果她沒有理解錯,傅晏清剛才是想說她......是他的女人??
可就算領了結婚證,他和她也沒有感情啊。
像這樣去界定他們兩人的關系,未免太過暧昧。
“不是的,”邱桐說話時雖面色平靜,但胸口卻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我們之間,不能用男女關系去定義。”
“你說的沒錯,我和你私下是不能,”傅晏清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會這麼說,他的眼神掃過來,薄唇輕啟,“但明面上,你除了要去見我媽,未來還要見傅家的其他人,甚至是我的朋友,我的同事。在他們眼裡,我和你就是睡在一張床上的關系。”
“......”
和傅晏清睡在一張床上,那和睡在冰棺裡直接去世有什麼區别。
想想就覺得涼透了。
“好,那就是吧,”邱桐黛眉微蹙,胸口依舊悶悶的,“你今天就是要和我說這些嗎?”
傅晏清忽然站起身來,高大強壯的身軀遮擋住了落地窗外的一縷陽光,屋内瞬間暗了些許,“你呢,有沒有?”
“我?”邱桐懵懵的,不知何意,“我有什麼?”
傅晏清點明道:“野男人。”
“......”
什麼野男人?她怎麼可能會有!!
她連初吻都還在呢!
可仔細一想,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好像......是有的。
邱桐心頭一熱,整張臉變得臊紅不堪:“我,我有。”
“你有?”傅晏清愣了一刻,臉色随之變得僵硬,“之前為什麼不說?”
“因為之前我沒那麼想過,”一抹紅暈,悄然爬上了邱桐的耳尖,“是你今天點醒了我。”
“......”
傅晏清煩躁地捏了捏眉心,昨晚還未消散幹淨的疲憊感,此時再次籠罩住了他。
“是誰?”他問。
邱桐咬着下唇,喉頭哽塞。
惹怒就惹怒吧,暧昧就暧昧吧。
反正她也沒有說錯。
“你,”邱桐頂着一張通紅的臉,直視着傅晏清,“那個野男人就是你。”
“......”
傅晏清身軀一震,比起聽到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此時聽到邱桐說他就是那個野男人,這更讓他措手不及。
忽然,邱桐的手機響了鈴,打破了屋内的寂靜。
她看了眼來電提醒,是昕姐。
這完全就是助她脫困的救命稻草啊!
“傅晏清,那個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餘組長現在打電話找我有事,我必須得走了。”邱桐慌慌張張地接起了電話,也不敢看傅晏清現在是什麼臉色,一心想着趕緊離開。
一直到走出小區後,邱桐才安下心來,好好和昕姐通電話。
“邱桐,我怎麼感覺你今天魂不守舍的?你不會也生病了吧?”
“我沒有,就是今天出門晚了,坐公交和趕地鐵時間都來不及。我準備打車去上班,結果app上面顯示前面還有十幾個人。”
“你還沒到公司啊?那太好了!”
“......”邱桐不解道,“怎麼了昕姐?”
“我們集團每個季度都要彙報一次工作,董事長要求各子公司負責人分批次去總部開會。今天輪到我們憶豐科技了,除了每個部門的部長,各小組的組長也要去。我今天還在醫院打吊瓶,沒辦法過去,所以我準備讓你去。”
“我?”邱桐詫異道,“可是我昨天才轉正,組裡的大小事情我都還沒摸清楚。”
餘昕在電話裡咳嗽了兩聲,虛弱道:“你雖然剛剛成為正式員工,但你之前也在三組實習過。我們是科技公司,雖然産品設計部三組負責整個集團産品的包裝設計工作,但終究不是核心部門,也不受總部重視,所以我們組裡人也都沒什麼上進心,平時光想着下班去哪兒玩,她們對組内情況的了解,說不定還不如你呢。”
“......”
邱桐其實剛來公司的時候就發現了,三組同事們之間的關系都很好。
因為升職欲望不夠強,自然也就不會産生競争,不會生出矛盾。
反正卷來卷去也卷不出個名堂,還不如找份薪資不錯,上司也還不錯的工作躺平。
邱桐覺得這沒什麼錯。
餘昕又道:“你不一樣,我和你接觸了三個月,我能看出來你比她們穩重很多。這次任務交給你,我很放心。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現在就把上季度工作總結的電子版發給你。不願意也沒事,等我病好了,我會親自去總部找董事長道歉。”
“......”
邱桐猶豫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