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鎖車。”
對啊,他還得鎖車呢,早知道就下來接電話了。
邱桐尴尬地看着他,臉上的溫度直線上升:“不好意思,又麻煩你了。”
夜色中,邱桐因喝酒而露出紅暈的臉頰,此刻紅得幾乎熟透了。那雙如秋水般盈盈的雙眸,純美清透,不含雜質,卻帶着歉意。
傅晏清靜靜地看着她的雙眸,很快又錯開了眼神,撂下一句:“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
有事?
邱桐忽然想起來,早上的時候,傅晏清好像是問過她晚上有沒有空。
“你今早給我發消息,是有什麼事嗎?”邱桐又問了他一次。
傅晏清随口道:“今天是我媽生日,她想讓你陪她吃頓晚飯,我幫你搪塞過去了。”
“生日?”邱桐沒想到會是阿姨的生日,“那你現在是準備回華月台嗎?”
“嗯。”
“我和你一起去吧,”許是酒勁兒逐漸上頭,邱桐此刻說話也變得直截了當,“其實你有什麼需要,都可以直接告訴我的。你幫了我那麼大的忙,你就是我的恩人。雖然我沒辦法那麼快把錢全部還你,但我和你還定有三年的協議,在這期間我一定會想辦法把錢湊齊。我知道你不缺錢,所以隻要你有其他方面的困難,你盡管向我開口。”
傅晏清聽完,忽然淡淡地反問:“說完了?”
“我說完了。”邱桐重重點頭。
“回去睡吧。”他說。
“......”
邱桐感覺自己剛才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可她必須得減弱她和傅晏清之間的金錢聯系。
“這個請你收下。”邱桐從包裡掏出了一張銀行卡,堅定道,“這是我畢業工作後存了兩年的錢,裡面有我在憶豐實習的工資,還有我副業做插畫師賺的錢,還有我之前幹代駕攢的錢,一共是14萬多。”
說着說着,她又拿出了另外一張銀行卡,将兩張卡疊在一起:“還有這張,是你之前借我的卡。我承諾過的,隻用300萬,現在裡面還剩200萬,我一分沒動。我先還你214萬,剩下的286萬,我會想辦法在三年内還清。”
夜暮籠罩住了傅晏清的臉龐,無法讓人辨清他的喜怒:“我說過,這500萬,是為了感謝你答應和我結婚,你不用還。”
“為什麼不用?”邱桐堅持道,“傅總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傅總沒收我利息,我已經很感激了。這些錢,請傅總一定要收下!”
二人僵持了片刻。
“好,”傅晏清的臉色逐漸下沉,“既然你想還,那就等到三年後再還。現在,你還是我的妻子。如果醉了,就回去睡覺。”
“傅總!”
“邱桐!”
傅晏清皺着眉,突然拽住邱桐的胳膊,強行把她帶回了家。
更準确地說,是推進了卧室。
傅晏清将風衣撂在床上,又從邱桐手中奪走那兩張卡,随手一扔。邱桐還沒反應過來,直接就被傅晏清欺身壓在了床上。
屋裡連燈都沒開,隻能憑借月光辨物。
“傅晏清,你要幹什麼?”邱桐瞬間慌了,“我們是有協議的,你不能越線!”
“越線?”傅晏清低頭注視着邱桐,反諷一笑,“我是說過,但我還說了其他的話,你為什麼不聽?”
“好,我都答應你。”邱桐的雙手被傅晏清單手按在床上,微微發抖,“我三年後再還!”
“......”
傅晏清見邱桐眼角發紅,眼尾還有一滴淚水無聲滑落。
他微微一怔,突然起身離開了床,走到卧室的桌子前,拿起了一個精緻的酒紅色盒子。
打開的瞬間,銀鑽在月光下閃耀着柔和的光芒。
高貴典雅,和傅晏清手上的那枚男戒十分相似,像是一對。
邱桐躺在床上抹了把眼淚,試着平複心情。
她知道傅晏清這麼做,無非是想逼她收下那500萬。畢竟這些錢對于憶豐集團的傅總來說,不過是毛毛雨而已。可是如果她自己也心甘情願的接受,那這件事的性質也就變了。
家境太過懸殊,他和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隻能祈禱時間過得再快一點,等到三年後,她就可以解脫了。
邱桐整理好心情後,起身撿起了剛才被傅晏清扔在地上的銀行卡。
說話時的嗓音,還帶着哭腔:“你放心,我保證三年内,不會再提錢的事。”
“......”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傅晏清把盒子遞給了邱桐,緩和道:“戴上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