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主既然如此冥頑不靈,那我等就不與安少主客氣了。”昆侖派掌門擺開陣勢,心意已決。
安喻不言,手中長槍赫赫生風。
兩方人馬混戰,以三敵多,竟絲毫不落下風。
衆人目光交彙,皆警惕謹慎了許多,往日隻知這三人武功在武林中實屬佼佼,卻不知竟已出色到了如此地步。
安喻不說,一柄長槍出神入化,仿佛與自己融為一體,槍即是他,他即是槍,所到之處,無人能敵。
邊祁更是不遑多讓,他手中不持任何武器,赤手空拳,掌力深厚,身邊隔離出一片真空地帶,無人敢接近分毫。
關青青武功雖然不如這二人,但其身形靈活,步伐矯健,如同魚兒一樣滑不溜秋,讓人棘手。
這三人聯手,衆人竟奈何不得,若不是他們人多,此刻恐怕早已被斬落麾下。
武林衆人在此三人齊心協力地威勢之下,邊打邊退,邊退邊打,眼看即将不敵,突然一陣遼闊響亮的号角聲在安家莊山下響起。
号角聲?
是哪方人馬?是敵是友?衆人心中戒備,停下攻勢,互相對立警戒。
“不好了,不好了!”一青衣弟子慌慌張張地爬将過來,“掌門,朝廷率領二十萬大軍圍剿安家莊,揚言要将此處履為平地。”
”還說……”青衣弟子吞吞吐吐。
“還說什麼?”昆侖派掌門性子最是急躁,此刻情不自禁地率先發聲。
青衣弟子面色為難,禁不住衆人灼灼目光,咬牙道:“還說今日必定将各大門派弟子就此屠戮殆盡。”
“什麼?”
“你說他們來了多少人?”昆侖派掌門不可置信地拽住青衣弟子的胳膊,驚慌發問。
“二十萬……”說話抖抖擻擻,因害怕而飽具顫意。
“這可如何是好啊……”衆武林弟子面面相觑,不由得焦躁起來,他們可隻有二百之數,如何能和朝廷精心訓練的鐵騎相抗。即使他們個個都是武林中能夠以一敵百的豪傑,恐也雙拳難敵四手。
當下議論紛紛,不少人又恐懼又驚慌,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轉,不知如何是好。
與之相比,安之若素的安喻幾人便顯得格外突出起來。
崆峒派掌門眉眼一皺,心思微動,朝着安喻的方向走近。關青青防備,左手持刀右手持劍擋在安喻面前,喝道:“你再上前,休怪我不客氣。”
又被搶了風頭的邊祁:……
是我,是我,站在安喻面前的應該是我才對啊。
這個小蘿蔔頭!
邊祁站在安喻身後,将腦袋扣在安喻的鎖骨之上,一邊明晃晃地對崆峒派掌門示威,一邊暗搓搓的擠兌關青青。
崆峒派掌門被這兩道毫不掩飾的目光盯得冷飕飕的,但事關大計,不得不開口問道:“安少主是安家莊的主人,今日情形,可有退敵之策?”
今日前來圍剿安家莊的,全都是武林中各大門派的精銳弟子,若他們今日全都折戟沉沙于此,那整個武林必當掀起一場浩劫。
恐怕朝廷打得也是這個注意,想将他們就此一網打盡。
現在就指望安喻能夠占着主人的優勢,看看有什麼解決方法沒有。
關青青意欲開口:“你……”
“你這老頭,剛剛還對我們喊打喊殺,想要我等性命,現下卻又想讓我們救助你們?”邊祁才不會再讓關青青在安喻面前“出風頭”,率先搶口:“作何道理?”
搶了話頭的邊祁和被搶了話頭的關青青對視一眼,不由得沖對方翻了一個白眼,心下暗暗唾棄對方心機。
崆峒派掌門臉色尴尬,不知如何回答。畢竟邊祁所說卻為事實,他們本是敵對,如卻要委下身子求助,确實不厚道。
“還請安少主施與援手。”崆峒派掌門恭敬拱手,他得為整個武林考慮,放下自己的面子。
哪怕是對安喻最為看得不順眼的,最想将安喻等人除之後快的昆侖派掌門此刻也不由得低下自己驕傲的頭顱,臉上滿是鄭重。
“還請安少主施與援手,保住這些人的性命。”
“我等年歲已高,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但這些弟子,他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他們都是武林的未來,不當随我們葬送于此。”昆侖派掌門滿是溝壑的臉上,盡顯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