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樁是上任武林盟主郭盟主今已年邁,想要退位讓賢,意圖從此次參加武林盟主大會的衆多青年才俊中選取下一任盟主。”
他話音一落,衆人唏噓出聲,一短打上衣,臉型粗犷,腮帶胡須的男子拍案而起:“我當是什麼大事,原是這件事。這件事今年年初郭盟主就已知會過衆多江湖知名人士,此番消息并不算新奇。”
“是啊,是啊。我等今日集聚于此,不都是為此而來。”衆人七嘴八舌地接嘴,“此番争奪武林盟主,不拘來處,不拘身份,武功高強者即可奪取。”
“不止如此啊。我聽說還有那魔教弟子試圖前來分一杯羹呢。”
“來啊,就讓他們來,這些年那些魔教為非作歹、草菅人命,龜縮在自己的地盤大家相安無事也就罷了,若他們敢來中原,我等武林弟子必不讓他們活着回去。”
衆人是越說越氣憤,越扯越遠。再說下去,恐怕都要集聚起來去把那魔教的老窩給一舉端了。
本來坐到他旁邊一聲不吭,試圖裝柔弱的男人一聽這些發言,不由輕哧出聲,滿是不屑。
這一聲可就相當于在沸騰的油鍋裡扔進了一滴清水,瞬間炸裂開來。
剛剛還義憤填膺的衆人瞬間像是熄了火一般,齊齊朝安喻的方向看過來,目光不善。
“一群宵小鼠輩,隻知口放厥詞。”那張如同天使的面龐上,薄唇輕啟,說出來的話卻極盡狂妄。
安喻心下微訝,這是不裝了?可是觀他神色,好像隻是下意識的說出這些話,再看眼神,依舊清澈明朗、毫無陰霾。
“你是什麼人?”一長臉幹瘦男子氣憤地跳将開來,“膽敢如此對我們說話,莫非你是魔教中人,潛伏于此,意圖何在?”
旁邊人氣息不動,繼續輕嘲:“怎麼,我說你們是宵小鼠輩不對嗎?一群酒囊飯袋,隻知欺負一個弱女子。”
“欺負不過,就再也不敢出聲。”
“如今竟還敢放言去剿滅魔教老巢,隻知口上說說,你們倒是行動起來啊。”他的目光帶着天真一一掃過客棧鴉雀無聲的衆人,犀利冷冽。
“說你們隻知口放厥詞,都是擡舉你們了。”他話音一落,就接着柔弱地往安喻身後一躲,尋求保護。
如此,這衆多憤怒的目光就齊刷刷地落在了安喻身上。
“你這小子,打你進店,我就看你男不男,女不女的,跟個妖女似的,果然不安好心。”那長臉幹瘦男子繼續發揮,“諸位,我猜這兩個即使不是魔教中人,也是魔教同黨,現下我等合力,把他們擒獲,不也是一樁美事?”
那身後的臉蛋從縫隙中透将出來,緊接着說道:“看吧,惱羞成怒了吧,說不過就試圖殺人滅口了。”
安喻:……
爹,活爹,您能将您的嘴巴給閉上不能,您還看不清現下是和情形嗎?
“你們!”那些人愈加憤怒,眼看即将提上武器硬上了,安喻拿起桌上筷子,輕輕一拍,筷子身形隐匿于桌案之間,無影無蹤。
霎時間一張桌案裂成兩半,碎屑遍地。
安喻目光平靜,波瀾不驚,目光掃過這些口頭耍橫的人,如視草芥。來到他的主場,還能讓别人耍了威風不成?
安喻來自古代,智勇雙全、文武兼備,大安王朝第一人的聲譽可不是僅僅說一說而已的。往常那些穿越朝代,要不是怕崩人設,要不是用不上,沒機會使用而已。
如今身體和靈魂的條件具備,誰能跳在他頭上耍橫,盡管來試。安喻端坐桌前不動,戰意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