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功夫!
放在這個客棧,甚至放眼當今武林,也少有敵手啊。
本來因為安喻樣貌相當輕蔑不屑的衆人,心下恐懼戒備紛紛收回了目光,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左看右看,各自幹着自己的事情,就是不敢和安喻的目光對上。
之前強出頭的那名長臉男子更是站在中間行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左右看看,覺得現下恐怕所有人都在心裡嘲笑自己膿包,但是又不敢強行出頭,生怕送了小命。
整個客棧寂靜無聲。
今日碰到的硬茬子實在太多了,先是那名個子不高的女人,然後是這個姿色秀麗的小白臉,當今武林,真是人才輩出,人才輩出哈。
安喻胳膊肘後面的那個腦袋這時候倒是敢伸出來,星星眼的看着安喻,口中溢美之詞頻出:“哥哥,你好厲害啊~”
“要是七七能有你一半厲害就好了~”
安喻不理,眼神淡淡地掃過這扮豬吃老虎的玩意兒,然後凝聚在二樓扶欄旁。
是剛剛進屋的那名白衣女子,見安喻的目光和她對上,便面色平靜地和他對視一眼,輕輕點頭,然後毫不留戀地轉身進屋,仿佛她就是出來看個熱鬧一般。
安喻也帶着自己的跟屁蟲前往客棧安排的房間,看也不看這些自诩的武林人士。直到二人離開許久,大堂内才又開始議論起來,人聲鼎沸。
是時,濃蔭匝地,花光浮動。
安喻手持缰繩,緩辔徐行,慢悠悠地往武林盟的方向趕去。他那扶不起的假弟弟,坐在他身後将他環于腰中,諾大的腦袋靠在他的肩窩裡,親昵之态盡顯。
讓自己騎一匹馬說不會,讓他坐前面說害怕,隻說自己要坐後面。
坐後面又是這般軟骨頭的樣子,渾身的重量都壓在安喻身上,如同負重前行。
一路上那些灰塵仆仆趕往武林盟的俠客,多少次用異樣的目光掃過他們,那眼神裡無不透漏着一句話,好一對光明正大的斷袖~
要是真的也就罷了,這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偏偏你又不能斥責于他,每當安喻試圖和他講道理的時候,他便頂着那張如同天使一般的面龐,眼中沁着兩泡淚,委委屈屈地道:“哥哥,你是嫌七七煩了嗎?你是不疼七七了嗎?”
如此這般,安喻真的是無可奈何,無話可說。
隻能拖着這沉重的負擔繼續前行,所幸别人如何看他,與他無關。
然身後這諾大的包袱不願意了,不知道從哪裡搞來兩張黑色的面紗遮住他倆的臉龐,美其名曰:“哥哥這般英俊帥氣的臉龐,可萬不能讓别人偷瞧了去。”
“還是有我獨享最好。”
“而我這般精美絕倫的姿色,亦當由哥哥獨占。”說完還一副求誇獎的表情看向安喻,邀功之意盡顯。
我有一句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武林盟主大會每五年舉辦一次,這時舉天下之豪傑都盡可能的奔赴武林盟,更何況今年乃是上任武林盟主卸任之日,全天下隻要有心争奪者都想來分一杯羹,即使得不到這個位置,也是揚名的好時機。
故而等安喻二人趕到的時候,整個武林盟可以說人頭攢動、摩肩擦踵,馬廄裡連個拴馬的地方都沒有。
可見其緊俏。
安喻二人來得已經算是遲得了,他們二人落座之後,聽得旁邊之人閑聊,這中間許多人在一個月前就已經趕來,在武林盟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