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也能在小時候和學姐認識就好了。”陸嫣輕喃。
“嗯?小嫣你說什麼?”陸嫣的聲音太小,紀芙沒聽仔細,她微微彎下身子靠近陸嫣,對方卻嫣然一笑。
“沒什麼學姐,到午飯時間了,你們單獨吃還是?”陸嫣把照片交還給紀芙,動作間滿是依依不舍,沒關系,學姐現在就在她身邊,學姐的過去她來不及參與,但學姐現在與未來的每一天都會有她的出現。
“我們單獨——”
“既然難得弟弟回來,我做東,陸秘,安排常去的那家。”項桓打斷紀塬的話,他嘴角噙着笑對紀塬挑眉。
想獨占小芙?
休想!
隻要他在,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讓紀塬單獨親近小芙的。
“好的項總。”陸嫣收到指示轉身出門準備撥通電話,紀芙生怕屋裡隻剩下他們三個,那兩個幼稚的人再吵起來。
她把照片塞回紀塬手裡,匆匆留了句先下樓買點喝的,就緊跟着陸嫣的腳步一起跑出去。
偌大的辦公室裡隻剩下項桓和紀塬兩人。
紀塬瞥了眼項桓,轉身也要走,在快摸到門把手時,身後的男人發話了。
“那張照片,是我留給小芙的吧。”
不是疑問句,是陳述句。
聽到這話,紀塬後背一僵。
他沒有回頭,隻是冷聲回複:“我說得很清楚,這是我在紀家房子裡找到的,和你有什麼關系?”
“紀塬啊紀塬,紀家把你養這麼大,小芙對你這麼上心,可不是讓你當小偷的。”項桓踱步走到紀塬身邊,他捏住照片的另一角,微微用力,從紀塬手中奪過照片。
“沒記錯的話,這照片的另一半是我,而且并沒有泛黃,也沒有磨花,對嗎?”男人用食指和中指夾住照片,在紀塬眼前晃來晃去。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以為這張照片是你的嗎?”紀塬被氣笑了,他雙臂環胸,擡眼挑釁。
“當然。”項桓兩指并攏,将照片收回手心。“這張照片就是我的,而且是我放在小芙卧室的那張。”
“不出我所料的話,小芙卧室的床頭櫃上應該已經空了,因為你把唯一的擺件——這幅相框和照片全都拿走了。”項桓笑着,眼神卻十分銳利,他用大拇指摸索着照片上女孩的臉,“紀塬,如果你姐姐知道你是個小偷,她會怎麼想你呢?”
紀塬垂在身體兩側的手逐漸緊握成拳,因為憤怒,口腔内的牙齒被他咬得咯吱作響。
“你居然敢在姐姐的住處安監控!比起我,你還是先擔心擔心這事被姐姐知道,你會不會被直接踢出局。監控……惡心死了,你這個變|态!”紀塬說完,朝着項桓的方向迅速揮出一拳。
他已經徹底被憤怒點燃,尤其是知道項桓居然在姐姐那裡安了監控,那豈不是對姐姐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
他不知道項桓的下限,他甚至不敢想他都在哪裡安了監控,如果他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
豈有此理!
豈有此理!!
光是想想,紀塬就已經想要殺|人滅口,他完全失去了所有理智,隻能靠着沖動去揮出一拳又一拳。
但他畢竟沒有專業練過,他的每一拳都被項桓輕松躲開,項桓甚至還有空笑着嘲諷,這讓紀塬更是暴怒。
“我是不是變|态不需要你來評判,比起這個,你應該先對這張照片忏悔。”
“你偷來的姐姐,能給你帶來心安嗎?”
項桓離開了,辦公室裡隻剩下紀塬。
項桓臨走時的那句話深深刺在紀塬心裡。
你偷來的姐姐……
偷來的姐姐……
紀塬不知道項桓是在指什麼,他已經分不出項桓是在說這張照片,還是在說他和紀芙的關系。
紀芙是他法律上的姐姐,因為紀鐘和紀阿姨是結過婚的,姐姐不是他偷來的!不是!
紀塬抱着頭慘叫一聲跌坐在地。
他好像回到了小時候被紀鐘拳打腳踢的日子,無邊的黑暗将他籠罩,他又變成了那個無力回擊的小男孩,隻能哀嚎着承受暴力,在心裡默默祈求有人來救他于水火。
推開包間的門,紀芙不由得感歎,怪不得項桓要請他們來這吃飯,環境真是輝煌又典雅。
她已經很久沒來過這種高檔餐廳了,小時候的記憶都模糊了不少,現在又在眼前逐漸清晰。
“學姐你看着點。”陸嫣把菜單放在紀芙面前,自己則是在她身邊落座。
看着紀芙認真點菜的側臉,陸嫣不自覺脫口而出:“小時候學姐和項總還有弟弟,三個人關系一定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