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芙用身體攔在兩人中間,手緊緊捂着紀塬的嘴,生怕他再說出些什麼不好聽的話。
捂的時間稍微有點久,直到紀塬快要上不來氣連連拍她手背,紀芙才想起來松手。
放開紀塬後,他的狀态并沒有好多少。
紀塬看起來喉嚨很不舒服,一直在壓低聲音咳嗽,項桓見狀也不好繼續吵,他冷哼一聲回到自己的桌前,偷偷用餘光看向姐弟兩人的方向。
“怎麼了阿塬?”紀芙伸手輕撫紀塬的後背給他順氣,面上滿是擔心。
“我、咳咳——”紀塬帥氣的面龐上滿是痛苦之色,他一句話沒說完就要咳兩下,“唱歌留下的老毛病,咳,姐姐你幫我,咳咳!幫我從兜裡拿兩粒藥吧。”
紀塬一手拿紙捂着嘴,另一手則是按着他的胸口,看起來确實騰不出空子自己拿藥。
紀芙伸手摸向紀塬的衣兜,一通翻找之後,她摸到了一個藥瓶,同時手指尖也被一個尖銳物體刺了一下。
“嘶——”紀芙吃痛,阿塬怎麼能在衣兜裡放這種危險的東西?萬一他哪次不小心把手刺破了怎麼辦?
她把藥瓶攥在手心,用指尖再次嘗試着觸摸那東西,發現好像是一張薄紙片,正是這個紙片的尖角刺痛了她。
不由分說,紀芙捏住紙片一起拿出,她把藥瓶擰開倒出兩粒藥片遞給紀塬,随後在紀塬震驚的眼神裡看向紙片。
那不是紙片,而是她的照片。
是她很小時候的照片了,她穿着嫩黃色的小裙子,乖巧的朝一個方向歪着頭,臉上笑容滿滿。
但是她頭朝着的方向,另一邊的照片被撕下去了。
“咦?”紀芙好奇,她翻到照片背面,什麼文字也沒有。
這張照片她好像有點印象,是她剛搬來項桓家對面不久後拍的,但這個時候紀塬和紀鐘還沒有出現才對,紀塬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紀塬早在看見紀芙把這張照片拿出來時,心跳就已經亂了節奏。
他忘記了,他每天都會把這張照片帶在身上,剛剛說完讓姐姐幫忙拿藥時才想起來,但已經說出去的話再拒絕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賭姐姐應該不會摸到這張照片。
但他又賭輸了。
“阿塬,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紀芙拿到紀塬眼前問。
聽到照片兩字,項桓猛然回神,他眯着眼看向紀芙的手,努力辨認是不是紀塬偷走的那張照片。
“啊,這個。”紀塬吃完藥拿過照片,“這個是我在家裡找到的,可能是紀阿姨放的吧,我看到了就拿走了,想留個念想。”
紀芙被紀塬的話說服了,家裡的阿姨确實給她照過很多相片,後面她也忘了都擺放在哪裡,如果紀塬是從家裡找到的,那也不意外。
“但是這怎麼被撕壞了呀?”紀芙有些心疼地撫摸相片的邊緣。
聽到被撕壞,項桓徹底确定這就是他的那張照片。
男人悄無聲息走過來,站在紀芙身後,一雙黑瞳沉沉盯着照片。
“另外半邊的照片……已經泛黃了,而且因為被磨花了很難看,我就索性撕掉,這樣還能保全姐姐的這部分。”紀塬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
紀芙點頭,她接過照片,舉過頭頂透着陽光看,怎麼也回憶不起當時另外一半的人是誰。
“這個時候的小芙我記得,我還見過你穿這條裙子。”項桓酸溜溜開口。
他想暗示紀芙,讓紀芙想起來,這張照片是和他一起照的。
可惜,紀芙沒收到他的暗示,紀塬收到了。
“是呢,姐姐,我還在小閣樓裡看到過你這條裙子,還被保存得很好,但是我沒一起帶走,我的行李箱不夠大了。”紀塬說着,假裝出一副難過的樣子低下頭。
紀芙剛進行到一半的回憶被打斷,她笑着摸摸紀塬的頭,“沒關系,反正都是小時候的裙子,也穿不上了。”
眼看唯一的記憶點被打亂,項桓簡直被氣得火冒三丈,他惡狠狠瞪着紀塬,礙于紀芙在這,又不敢說什麼。
紀塬則是小人得志,他勾唇笑着,眉眼間盡是得意之色。
“小嫣你看看,這是小時候的我。”想起陸嫣還在,紀芙走過去把照片遞給陸嫣。
陸嫣早就眼饞了,她從他們提到照片時就一直想看看學姐小時候是什麼樣子。
真的很嫉妒啊。
他們三個人明明都和學姐很親密,但是項桓是和學姐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紀塬是學姐的弟弟,更不用說和學姐的親昵關系。
而她……她在學姐的世界裡姗姗來遲,她無緣見到小時候的學姐,和他們的進度比遠遠被落下一大截。
陸嫣伸手接過照片,她的力氣很大,于是捏住照片時,陸嫣是用雙手小心翼翼把照片捧在手心。
照片裡的人那麼小那麼可愛,她睜着大大的圓溜溜的一雙鹿眼,從鼻子到嘴唇無一不精緻,就像她在商店裡看到的BJD娃娃。
看看照片,陸嫣又擡頭看看紀芙。
學姐幾乎是等比例長大,尤其是她的眼睛,一點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