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隊剛從外面開會回到警局,熬了一天一夜又聽了一上午彙報,隻想找個闆子躺上去睡覺,眼鏡男擋在他面前。
江隊眼皮重得不行,連連擺擺手,“有什麼事晚點再說。”
眼睛男單手扶了下鏡框,冷靜地說:“高副局找你。”
“高副局?”江隊有些詫異,但此時也顧不上這位老領導了,“讓他老人家等等。”
聽到這話,眼鏡男非但沒讓開路,反而雲淡風輕地繼續開口道:“關于橘子酒吧和那個女孩的事。”
果然如他所料,這位隊長閉上的雙眸一下子睜開了,熊貓一樣的眼睛瞪着他,炯炯有神,“你是說那個女孩?秋,秋原?”
“是的。”
江隊拍拍他的肩膀,緊接着踉跄着往高副局辦公室跑,活像個烤鴨子。
“你小心點。”眼鏡男看着他東倒西歪險些撞到消防栓上。
副局辦公室,江隊連門都沒敲就沖了進去,高副局正和一老同志聊天,看他如此莽撞地沖進來,臉色一下子冷了,“江岩!怎麼沒大沒小的!”
江岩厚着臉皮笑道,“我這不是聽喬如意說,不是,喬樹同志說您找我嘛,我這不就趕緊過來報到嘛!”
高副局瞪了他一眼,跟老同志握手抱歉,“李老啊真是你好不容易過來一趟,我這管教不到位啊!讓你見笑了。”
“哪裡哪裡,早聽說你帶出來這江隊長,能力出衆屢破奇案,可造之材啊!”
江岩在一旁翻着白眼聽兩人互相吹捧,厚着臉皮就是賴着不走,李老同志看不下去了,這才起身告辭。
關上門,高副局指着江岩說:“多大人了還這麼莽撞!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江岩坐在高副局對面,翹着二朗腿,“我要沒眼力勁兒,您倆還不知道唠嗑到什麼時候呢!還不感謝感謝我?”
“行了!就知道嘴貧。”高副局忍着沒笑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摸樣。
江岩收起痞氣,低聲問道,“那人誰啊?沒見過啊?還有您招架不了的人呐?”
高副局端起大茶缸喝了口茶水,深深地歎了口氣,“以前的同事,一起搭檔過幾年,後來調走了。”
“有隐情啊?”江岩一臉的看熱鬧。
高副局竟然沒損他,像是陷入了回憶,又長歎一口氣說:“升官。現在是省局的領導,不過這個人啊,還是少見為妙。”
“還有您怕的人呐?”江岩笑得找打,但好在副局沉浸在以前的記憶裡并無在意。
“這人呐,做事滴水不漏,合作中多次覺得他問題,愣是一點毛病挑不出來。”
“那是您眼拙!要不就是功力不夠!”
“臭小子蹬鼻子上臉!”
話雖這麼說,江岩留了個心眼,要說高副隊眼拙,那他自己可就是眼瞎了,他瞅準的苗頭,可不是一般人能蓋過去的,看來這個李老同志,絕非什麼善茬。
“喬如意說您叫我過來,是有關橘子酒吧那個女孩的事?”
“對,”高副局喝了口茶,頓了這一下差點沒把江岩憋死,“你去趟東區分局。”說着拿出張照片,放到面前的桌上。
江岩拿起來仔細揣摩,夜晚路燈下的回頭,光線昏暗距離較遠,但還是能看清女孩的摸樣,“這照片……”
“喬樹提供的。”
“這小子!哎對了你剛說,東區分局?”
“對,我之前在東區分局視察的時候,見到過這個姑娘。準确來說,是她的照片。”
“什麼照片?”
高副局抿了口茶,眼神凝重起來,“是在一起事故中,拍攝的現場照片。”
“事故?什麼事故?
“東區郊外一偏僻處發生的火災,那兒是一私人創辦的小動物救助站,當場燒死了負責的女人。
“我怎麼沒聽說這事?”江岩很是吃驚。
“别說是你,我也是在那場火災小半年後,去視察的時候才知道這回兒事的。不過發生事故的當兒,正好在我帶你去省局學習的期間。我現在說出來你可能知道,就是現在嘉海開辟規劃的新區。”
“嘉海?那火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