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分析,犯罪分子抛屍包裝簡單,地點比較集中,估計運屍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車而且殺人現場距抛屍現場不會太遠。
與此同時刑警大隊先後召開小淩河周圍一帶十二個公安派出所民警、街道治保幹部會議,層層發動群衆,要求提供線索,還向各縣公安局發出了案情通報。特别是要求經營文化用品的商店等單位,查找提供犯罪分子抛屍的印有“書畫紙”等紅色字樣的黃色硬紙箱的線索。
兩天後,線索繼續報上來,失蹤婦女六十三人,經過一一核查,全部否了。後來古安鄉派出所反映:遼河鎮長山鄉王家村農民韋學東兩天前帶一個5歲男孩去同村牛玉琴家找過妻子謝玉芝。
謝玉芝在鎮上做小買賣,無意結識了牛玉琴,曾在她家借住過一段時間。但牛玉琴說最近已有兩個多月沒見到謝玉芝了。鄭勁松立即派李建軍去找到尚未回家的韋學東了解謝玉芝的情況。韋學東說謝玉芝右耳垂有一塊缺損是幼時外傷所緻,因此總是戴較大型的耳飾遮住那個地方。另外她的牙齒也不好,曾在隔壁土甸子村一家個體牙病診所鑲過牙,哪枚牙記不清了。
韋學東還說謝玉芝在外面跑野了,長期不回家,對他不說實話,除了牛玉琴家,沒再說在什麼地方住過。
經了解,牛玉琴沒有作案條件。
關學東妻子謝玉芝的兩個身體特征【耳殘與齒疾】引起了專案組的注意,鄭勁松決定派一個人帶一位法醫去遼河鎮長山鄉土甸子村出差。核實假牙情況。如果牙醫能夠認定女屍的合金牙套和假牙是他做的,那麼謝玉芝就是小淩河碎屍案的被害人——鄭勁松最終選定了陸千駿,為的是曆練新手。至于法醫的人選,王德山推薦了安娅霏。
下了汽車還要徒步走10多裡。暮春的太陽已經很兇,鄉道上無遮無擋,安娅霏走熱了,索性脫下了外面的桃紅色外套。
春光明媚,一片新綠,農民們在田野上辛勤耕作,好一幅迷人的圖畫。作為公安人員,陸千駿和安娅霏常年在大城市裡奔忙于刑偵第一線,今天才覺得是在“休息”!
看哪,前面遠處,有輛電動三輪車“突突突”地開過去。
“小陸,咱們搭個便車車如何!”安娅霏靈機一動。陸千駿卻猶豫:“行嗎?”
“怎麼不行?如果他要錢就錢呗!”接着不容陸千駿說什麼,敢想敢做的安娅霏搖着衣服喊:“哎老鄉!等一等等一等……”
三輪車停住了。兩人立馬小跑着趕到旁邊,安娅霏問:“老鄉,請問到土甸子順路嗎?"
該村民憨厚地一笑:“正從那過。”
“順路載我們如何?路費不會少。”
“什麼路費。”村民不高興了:“我可不是哪種想錢想發瘋了的人!上車吧!”
乘車比走快多了,沒用一刻鐘,村民就把他們送到了那個牙病診所的門口。
個體牙醫是個身材精瘦的年六十歲的男子,正伏在桌上忙着什麼,驟見年輕的一男一女兩個不速之客,他目光中露出惶惑的神情,看了陸千駿遞過去的證件,聽完來意才恢複常态。他伸出手說讓我看看那牙。
安娅霏把手伸向衣兜,沒想到那顆紐扣沒扣進扣眼裡;再一摸,臉刷地變白了,那個與假牙連在一起的合金牙套不見了!陸千駿知道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忙問怎麼可能,紐扣不是一直扣着的嗎?
“上車前是我掏錢買的票……”
“再找找别的地方!”陸千駿一向溫和的語調變得有些嚴厲了。安娅霏尋遍全身也沒找到那個要命的牙套。她急得要哭了。個體牙醫搖搖頭,歎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回到桌邊繼續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