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思考片刻,同意道。
“那麼,束縛成立。”五條悟心情愉快地笑了笑,食指中指再次觸碰到我額心,影子又被召喚了出來。
他從自己身上找了找,掏出一張符紙,以咒力托舉在空中,随後道,“封印。”
話音落下,符紙釋放出強大的力量,将影子吸入其中。
“好了!”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機,“為了慶祝今天的合約達成,我決定請你們吃晚餐,說吧,是吉良店的紅豆蓋飯還是平野家的牛排……”
“嗯?”突然,他話音一頓,感知到了什麼。
五條悟看向我的前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織田,你的過咒怨靈好像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有趣呢,我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是嗎?”
我伸手接住即将從空中掉下的,由影子與符文彙合而成紅圍巾黑貓,下意識地揉了揉它的下巴,令它滿意的打起了呼噜。
在這隻黑貓身上,我感受到了奇異的熟絡感,仿佛在與許久未見的重要友人相逢。
——
繼承信物紅圍巾,18歲就成為了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這在23歲的太宰治看來并不是一件值得開心或者炫耀的事。
他厭惡這些看不到盡頭的繁瑣的工作,讨厭去處理那些令人惡心的大人遊戲。
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離開這個腐朽的,令人窒息的肮髒世界。
除此之外,或許還有一點奢求。
那就是走進名為lupin的酒吧與一個名為織田作之助的紅發男人相遇,得到他的親筆簽名。如果能夠貪心一點的話,他還希望與男人喝杯酒,或者聊會兒天。
太宰治曾無數次的坐在辦公桌前,手中捧着無字書,通過書對平行世界的記錄去觀看同位體與織田作的友誼,聽着他們歡聲笑語。
又或者在衆多掩人耳目的情報中,尋找友人的痕迹。
直到這時,他才能勉強放松一下。
可放松之後,卻是更加迫切緊張的絕望。
太宰治記不清自己看過了多少個平行世界裡的,織田作之助走進酒吧與太宰治、坂口安吾會面,然後在酒杯的碰撞聲中,變成了一座無字空碑。
死亡。
死亡。
還是死亡……
名為織田作之助的男人,仿佛出生之時,就已經預定了死亡。
在無數個世界裡,無數次酒杯碰撞中,沒有一次能活過23歲。
這是唯一一個。
織田作還存活着,并寫出了小說的世界。
即便再怎麼痛苦,再怎麼絕望,也得堅持下去。
太宰治有時會想,或許多活一天,就能多看一本織田作寫的小說了。
織田作的書,織田作的幸福,就是照進他漆暗心靈的光,對他而言就是沙漠旅人的水。
他珍惜着,渴求着,為此甚至推遲了死亡時間,痛苦的在世間煎熬。
可是,為什麼?
憑什麼?
他辛辛苦苦守住了八年的織田作會被那個保護不了自己友人的廢物搶走!
想到這,太宰治就覺得嫉意上湧,恨不得化身惡鬼,手撕同位體。
最好再将屍體扔進棺材裡釘上兩百根封棺釘,送去火葬場當場焚化,焚化過程中再叫上幾百個和尚來念經超度,助他成佛上天,永生永世不再相見。
雖然利落的死亡會便宜那家夥,但總比織田作被人搶了好!
想到這,太宰治不由回憶起這幾天翻開書看到的文字。
XX月XX日
太宰治撿到織田作之助,将其帶回武裝偵探社,并與他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