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如同孩子般哭泣,不要拋棄我,不要留我一人在這氧化的,無可救藥的世界上存活!
他們在說,别離開!
身上被怪物撕咬的傷口極其迅速地生長,我仿佛看到兩個人輕輕的抱住了我,刹那間嬰童怪物尖叫着,帶着不甘如雪融化。
我聽見他們輕輕松了口氣,看見他們泣聲微笑。
[很高興你還活着,織田作。]
暗紅色的空間冰消雪融,章魚形态的怪物化為紅泥消散不見沒入泥土。
我茫然地站在原地,身上似乎還殘留着那兩個溫柔的擁抱。
剛才的一切宛若煙花泡沫,來得快也去得快。
我卻覺得,我看到了太宰和安吾。
我緩緩地舒出一隻氣,按下内心的劇烈沖擊,步履蹒跚的邁出腳步。
就在這時,我感受到身上被吉井施加的連結之力正在即刻顯現,又瞬間消失。
那是屬于太宰的連結。
我頓了頓步子,不禁露出笑容,心中松了一口氣。
連結的消失代表太宰的蘇醒。
無論此時他處于橫濱還是這個世界,都是一件好事。
隻要他還活着,那就夠了。
——
四天前慘遭特級咒靈[怨女]屠殺的前田村,終于迎來了拔除咒靈的咒術師。
戴着黑色眼罩,形似盲人的白色青年拿着還熱乎的紅豆包子從空中落到了這座已經成為廢墟的村莊。
“什麼嘛,害我白跑一趟。”
五條悟環顧四周,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抱着誰敢搶他獵物的心态在村子裡轉了轉。
最後,他停在了神社的廢墟。
五條悟在廢墟中摘下眼罩,睜開了有着蒼天之瞳美譽的[六眼]。
六眼一啟,數不清的情報源源不斷向腦海裡迸發。
五條悟無視那些雜亂無用的訊息,從中摘取了自己想要的。
廢墟中留有戰鬥的痕迹,彙入六眼後,在他腦海中還原成當時的戰鬥場景。
突然出現在廢墟的紅發男人從地上爬起,遇見了被稱為[怨女]的咒靈,他靠體術與對危險的感知避開了咒靈的攻擊。
看到那令人驚豔的體術,五條悟頓了頓,想起了死在他手上的天予暴君,臉上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他從紙袋中掏出一個和果子,咬在了口中,把這驚險的戰鬥當了小電影,還饒有興趣地評價道,“有點意思。”
怨女被激怒,開啟領域。
将紅發男人浸入血湖之中,嬰童咒靈們從血湖裡爬上男人的身體進行嘶咬淩虐,像是要以男人的痛苦來發洩怨女的怒火。
但紅發男人的表情極其寡淡,再怎麼痛苦,都沒發出一絲聲音。
直到他呼吸停止——能将入拖入沉淵的絕望不甘,濃稠之極的歉疚自責從他身上爆發,瞬間将他的傷口愈合,使[怨女]同領域一起崩潰。
五條悟挑了挑眉,“又一個特級過咒怨靈,看這架勢,比乙骨君的裡香還強啊。”
五條悟抱着好奇繼續往下看去。
紅發男人舉起手發了一會呆,便離開了村莊。
“啧——”
頓時沒了吃和果子的心情,五條悟果斷按開乙骨憂太的電話,将自己的不良情緒傳給了學生,“乙骨君在嗎?我給你和裡香找到伴了!”
“伴?”電話對面的乙骨憂太疑惑道,猜想那無良教師是不是想出新的法子來玩他了。
“不是哦!乙骨君。”
五條悟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歡快道,“我又找到了一個身上綁着過咒怨靈的人,和裡香一樣,都是特級哦!”
乙骨憂太瞳孔縮了縮,急切的握緊了手機,“他在哪?”
“大阪。”五條悟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