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了辦公室,果然看見亂步正火急火燎地收拾着自己的零食。
零零散散的薯片、糖果、餅幹,各類膨化食品堆滿了他的辦公桌,現在正趴在地上翻動着自己的抽屜,又一邊收拾出更多的零食。
一幹的社員在旁邊目瞪口呆地看着。
太宰治笑眯眯地靠在牆上,絲毫沒有上去幫忙的意思。
國木田聚精會神地看着我,手中鋼筆蠢蠢欲動,滿臉的求知欲。
“抱歉,怎麼讓太宰聽話我不知道,至于時間管理……”
我沉思片刻,對國木田道,“對于我而言,大概就是将事情分成輕重緩急,再舍棄最不重要的那部分。根據我對你的了解,你的計劃其實非常完善,但太過完善的計劃總是缺乏變通的空間,以至于一旦出現變數,就會使計劃無法照常進行。”
“是的,就是這樣,隻要太宰那家夥在,我的計劃就會被擾亂。”國木田奮筆疾書,連連點頭。
我頓覺苦惱,再次冥思苦想,努力組織着語句,給出了淺薄的建議,“你可以先試着給自己的計劃留出一定的變通空間,或者在做計劃前記下擾亂的原因,然後盡量避免,或在擾亂前完成。”
我提醒道,“其實我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麼時間管理之類的事,這個方法是因人而異的,可能适合我卻不适合你,所以一定要依據自己的使用習慣進行更改。”
國木田連連點頭,正要開口講話。
一旁的太宰治卻不耐煩了起來,他走到我身邊,拉扯着我的衣服,“織田作,不要理會國木田了。還是早點解決完亂步的事,去我家吃硬豆腐。”
國木田左額青筋暴起,捏斷了鋼筆,“繃帶浪費裝置,不要打擾我學習呀。”
太宰治隻當看不到,背對着國木田哼起了歌。
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恰巧,亂步已經把自己所有的零食全部找了出來,此刻正愁眉苦臉地盯着看,于是我走了過去,得以脫離戰場。
“要幫忙嗎?”我問亂步。
亂步欣喜點頭,毫不見外,“裡面的保險櫃就交給你了,到時候我會分給你咖喱味薯片哦。”
“好的。”我走向保險櫃,按開密碼鎖,将其打開,習慣性地向旁邊一閃。
果然,零食傾瀉而下,灑滿了整條過道。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蹲下身将零食歸類安置,随生産日期的順序擺放在紙箱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零食已經收拾了大半,隻要将地上那盒離生産日期還有很久的餅幹放在最高層就完成了。
我正要低頭去撿,就見一隻纏着白色繃帶的手拿着那盒餅幹向我遞來。
“謝謝。”我接過餅幹放進櫃子,看向來人,“太宰,你和國木田聊完了嗎?”
“我和那個古闆的理想主義者沒什麼好聊的。”太宰治嘟囔了一句,又好奇問道,“織田作在那邊經常給亂步幫忙嗎?”
“嗯。”我關上了櫃門,“在決定不當殺手之後,我賠光了所有積蓄,以緻身無分文,居無定所。全靠福澤師兄和亂步接濟,才沒有流落街頭。”
“織田作沒有去港口黑手黨嗎?”太宰治問道。
我搖了搖頭,有些苦惱,“去過,因為年紀不夠被拒絕了,說隻收二十二歲以上的成年人。明明旁邊戴着帽子的橘發少年看上去比我還小幾歲,沒想到已經成年了。”
太宰治噗地笑了出來。
我回以疑惑的目光,正想詢問他為什麼笑,就見亂步含着棒棒糖,腳步輕松地走了出來。
看來裡面已經收拾好,隻剩下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