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不舒服，我能回外面休息嗎？”

“不是才來嗎，不打算開個門？”

“不打算。”

說着轉頭往後快步離開，沒去多看一眼他們帶着目的性的朝着通道外。

也許是時間緊迫的刺激感，又或許是這路實在安靜，莫名将他腦袋中許多信息全部聯系起來。

為什麼同一家店卻是兩個世界？為什麼要穿過那扇門才能回去？那現在的自己又算什麼呢？

問題越是多腳下步伐總會不自覺跟着加快，像是被掐住脖子難以喘息，直到沖出那通道的門才把空氣入肺好受些。

溫祈安彎腰雙手放在膝蓋上，猛的意識到什麼臉快速朝着旁邊轉動。

那面全身鏡才全部落入眼中。

空無一人的倒影隻有旁邊的櫃台和物品，好像這家店的全部都能照出唯獨處在裡邊的他不行，像是個異類根本不屬于這。

他站在鏡子前愣了會，直到鏡中畫面一晃，那隻手忽然搭在肩膀上，溫熱的體溫傳來一切才恍然回神。

“我不在了……”

“你一直都知道不是嗎？”

謝無端靠近在耳邊吐字，目光卻往前落在鏡子裡看着自己的動作。

感受耳邊傳來的感受，溫祈安并沒有多餘心情去在意，隻是緩了緩神，說出的聲音帶上了沙啞。

“這裡算是地府還是你的那家店？”

“區别是什麼？”

“投胎還是像副本那樣重新來過？”

聽到這回答，準備移開的動作被暫停一瞬，接着很快的開口:“為什麼會這麼問？”

“熟悉。”

即使沒有記憶下意識的感覺使然，沒有解釋就像是一開始看到與爺時油然而生的感覺。

結合那句“老顧客”，這份猜測也早就得到了印證，如果再加上同“一家店”這詞的基礎呢？難道就隻是模樣相同嗎？

“那你感覺傾向哪邊？”

“早就有了答案何必要問。”

按照在副本時的态度，如果真是地府投胎那溫祈安巴不得開門進去，可如今又來另個想法就不得不去做打算。

從一個坑跳到另一個上，向來可不是什麼明智選擇。

“這樣吧，我們來個賭約。”謝無端往後撤幾步，靠在櫃台上開口。“如果能答對兩個問題，我就給你想要的答案如何？”

“那如果沒答對呢？”

“乖乖配合工作，開門回到你世界。”

對于這個要求溫祈安有片刻疑惑，以為會是讓他接着幹苦力沒想到隻是讓人滾。

但轉念一想确實沒有毛病，畢竟那副本腦力勞動可不必這少，如果換個身份他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問吧。”

話一出，謝無端便不再試探，直接道:“你覺得這店的用處是什麼？”

“和你那家店一樣，都是連接其他世界，至于剛剛走到的門，應該就是關于我世界的副本。”

“至于用處，就現在而言應該就是送我這種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回去重新來過，比如車禍。”

“很有自知之明。”

對這話謝無端十分贊同，并沒有去反駁的意思反而接着開口提問:“那你覺得現在是什麼身份。”

“鬼魂，或者說除了那個世界之外的異類。”

溫祈安看着鏡子擡手附上，卻沒有像那個車子般直接穿過。“我猜除了店裡和副本我大概就是孤魂野鬼，隻有自己一個存在的那種。”

說到這些，不知為何氣氛忽然進入感傷，眸子垂下背對的身影讓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卻能依稀感受到散發的情緒。

“定位很清楚嘛。”

謝無端出聲打破，順手鼓起掌表示着滿意，将話題重新繞回。

“到你了，有什麼要問的嗎？”

聞聲落下，溫祈安已經調整好自我，把剩下的猜測所需的問題抛出。

“我在這個所謂副本扮演什麼角色。”

大概是說到了點子上，謝無端啧了聲，斟酌片刻才會回答:“可憐的配角。”

“額。”

這形容來得讓人不知怎麼回答。

不過溫祈安也能猜到點東西，畢竟車禍這種東西确實可憐，但怎麼一說要和可憐挂鈎，心裡琢磨着估計自己的死亡和劇情相關。

“那副本進行需要我活着還是死亡？”

“後者。”

“……”

果然還真是為他人服務的炮灰，估摸着如果按老顧客算大概自己應該為此付出了挺多。

“來了這麼多次都沒把我說服去給你幹活嗎？”

“我是第一次來。”

聞言，溫祈安可來了興趣，好歹他沒有記憶也挺好奇到底是什麼讓這位拉上他。

“那為什麼這次選我了？”

“因為是普通劇本，太多次的重來讓你知道後邊的大概劇情點，沒把男主就救下，反而還帶着一起身亡。”

“？”

确實會是他幹的事情，反正都被劇情掌控了，大不了死的基礎上帶上讓他車禍的罪魁禍首。

“為了保證世界不打破，我把你帶出來順便關了副本，當然你失憶也是為了後邊重新打開副本做準備。”

說到這兒謝無端停頓了會，裝作痛心疾首的開口:“既然你要回去我也不留你，走吧。”

“……”

車子重新開想深山中，這次依舊是相同的兩個人共同前行，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是完美複刻。

一個笑臉盈盈，一個闆着個臉無可奈何。

按照溫祈安的說法，與其繼續在副本無限死亡，不如去副本裡随遇而安，至少打死不做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