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溫先生？”

走在前邊的于爺沒有轉頭，但還是在溫祈安停下的瞬間反應，不等人去細想些什麼就頗為關心的進行詢問。

大概實在太暗，蒼白的臉上在燭光照射下附上黃色中和，讓人看着并變化。

平日溫祈安就沒有多餘表情，此刻也沒有什麼不對勁，搖了搖頭開口:“沒事。”

“是嗎？我還以為是被吓到後悔了。”

剛在内心調整的情緒片刻就被這話打斷崩塌，作為主要人員的謝無端并沒有感覺不妥，接着開口。“畢竟保障體驗可是我們店主打服務。”

還是職業微笑就像是對客戶無微不至的關心。

不過是假意的，甚至帶上了惡意。

“謝謝，不過既然謝先生如此專業，不如跟着一同也好給我答憂解惑。”

“當然，我的榮幸。”

謝無端客套的将沒有扭過門鎖的手收回，十分樂意順着給出的台階往上走。

于爺:“……”

溫祈安沒有拒絕他的并肩而行，繼續跟在後邊緩步朝着盡頭。

“你說的答憂解惑還算數嗎？”

“我可沒說。”

“你沒反駁。”

說完，謝無端突然輕笑了聲，點頭開口沒有圍繞這件事解釋浪費口舌:“嗯，不過我現在的身份是員工。”

溫祈安:“有什麼區别。”

謝無端:“可說範圍縮短，你知道的知道各就其位，各司其職。”

這時候了還在暗中推銷副本，但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問題，都是同家的推個自己店又怎麼了？客戶在哪不是客戶。

但這客戶顯然不想随意簽什麼賣身合同，裝作沒聽懂啥意思，以員工身份為中心進行提問。

“那麻煩給我介紹一下店鋪？”

“哪家的？”

溫祈安頓了下，連着前邊的于爺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大概是對他這回答的無語。

“全部。”

“那就是沒信息。”

“……？”

謝無端瞧着這位顧客不信的樣子，慢悠悠的開始解釋起其中源頭。

“你看這家店不是我的，這兒怎麼樣也不是我呆的地方，所以不清楚是不是很正常？”

意思是:我是代理員工，别問我這店啥情況，我什麼都不知道謝謝以及抱歉。

“額……”

顧客皺眉，大概是作為擁有良好素養的工作人員，自然要給出良好體驗，于是又接着繼續。“不過，上一家店也就是你去的那是我的。”

話中的意思是可以給你介紹。

“那……”

雖然溫祈安也不太想去了解已經離開的地方，但總歸是聊勝于無，都說是同家萬一呢？

還不等多想，接着就這人就像是盆冷水直接把人澆的裡外透涼。

“但我現在是員工，不屬于老闆。”許是覺得這樣還不夠完整，露出惋惜和抱歉的表情去補充那句。“恕我無可奉告。”

想法存在，理論存在，但顯然結果在這人那已經打上淘汰标簽。

“所以你能給我什麼信息呢？”

“這個回答取決于你的選擇。”

說完，謝無端朝着他挑眉，完全毫不遮掩的暗示中卻讓他聽出了别樣的意味。

這盡頭并不長，才說幾句打趣就已經來到了最後的一扇門前。

于爺往牆邊靠了靠，側身讓出位置把門完全留給後邊人将其看清。

和之前店裡的沒什麼區别，一樣的材質隻是對比起來如今眼前的更加破舊，和這家店第一樣感覺倒是相同。

溫祈安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身邊人，發現這人不知何時早就明目張膽的盯着，絲毫沒有感到不妥。

“怎麼了？不開嗎？”

“那我總得知道這後面是什麼吧。”

雙手環胸學着樣，不急不慢沒有要進去的打算，開口接着說:“難道不打算給顧客介紹介紹嗎？”

“……”

昏暗中于爺擡眼看着謝無端，直到和那雙笑意不打眼底的眸子對上時才急忙垂下，站在牆邊努力把自己縮得像個鹌鹑，盡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原是要拷問的打算，在看到這模樣時不禁把所有話語卡在喉間，轉頭換了個沒得選的目标。

“我嗎？”謝無端擡手指尖朝自己點了點，在良久沉默中才點了點頭，笑着道:“行，想知道什麼？”

“門後是什麼？”

“嗯……”

溫祈安開門見山的提問顯然不想耗費時間，隻不過回答的人忽然停頓似乎并因為答案而為難，倒是像斟酌措辭。

“算是回到你的世界。”

簡單一句許是說到了重點上，溫祈安看來的眼神不禁也有了些許微妙變化。

畢竟裡面倒是有無法忽略的詞。

“你的世界”以及前邊不确定性的“算是”。

“這裡不算我的世界嗎？”

畢竟過了那偏僻林子，隔着兩方的交界線已經駛過。

“算，但不完全算。”

“具體些。”

“不屬于介紹範圍，無可奉告。”

“……”

正問到點子上忽然拒絕無異于被人潑下冷水，卻沒澆滅這份煩躁。

撇過臉不去看，垂頭輕吐口氣後才又揚起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