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
溫祈安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話去形容眼前,但是那顆跳動不安的心卻是知道如今應該如何。
那張原本不敢靠近的桌子在空無一人中快速走進。
來到了楊老師一開始站的地方,同樣拿起被擱置在面上的紙張,被吸引的模樣和所見楊老師之時那般竟大差不差。
此刻猶如場景重疊了般。
“親愛的楊老師。”
“很高興能讓你看到這封信,也許這時候我已經跑去看元元了,你們都好奇怪啊,怎麼都說他死了,可我為什麼卻能見到啊,他明明還和我說了很多哎,是為了讓我開心還是想幫他報仇?可仇人是誰呀我并不知道呀?”
“喜歡沉默的老師能不能開開口,找到那幾個弱小的僞裝者讓他們說給我聽呀?”
念到這已經是信封的最後結尾段,在話語落下的瞬間白色的紙張在此刻正被一滴滴落下的血液染上,像是在空白位置的點綴。
溫祈安擡手不知不覺用柔軟的面料撫上臉頰,無意識的在上邊清擦,感受這來自液體分散黏膩的觸感。
漆黑眸子最後落下的地方正是淚所在之地。
“元元的朋友夏明。”
最後的署名落下的不是陌生的名字,而是如今站在原地看信之人。
【人物夏明探索進度已完成】
機械音回響在四周帶着恭喜的意味,可是如今的溫祈安早已心不在此。
刺骨的寒意逐漸侵入四肢,拿起紙張的手不知何時沒了知覺,風一吹入就能輕松的将握着的紙頁吹飛緩緩下。
隻是不再是桌面之上也不再是一塵不染的白,而是落入地上連着血徹底沾上地面上被踩得髒污的泥水。
“所以一開始心疼到後邊疑惑和防備。”
原來都是在怕“我”嗎?
溫祈安吸了吸鼻子,看着外套的衣袖上沾滿了溫熱的血液身子不禁一晃,他忽然想用衣服把臉上的東西擦幹,可在轉身看到桌面上照着他的鏡子時愣住。
白皙的臉上此刻慘白,就連那張嘴也毫無例外褪去血色,襯得他面上的那些越擦越多的殷紅更加明顯。
過了好一會才顫顫巍巍的說道:“這是我嗎?”
狼狽二字形容眼前見到的還真是正好合适。
現如今溫祈安除了對突如其來的變化害怕之外,卻還覺得十分的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至少不會是這一場遊戲中……
“需要濕紙巾嗎?”
熟悉的聲音在頭頂上方傳來,帶着和這個環境不符的溫和笑意傳入耳中。
聞聲微微擡頭,視線隻是定格在了那隻手上的濕巾,久久沒動作也不願意繼續去擡頭直視那人的眼眸。
“不要啊?那我不給了。”
說着謝無端的手一動往後撤,可又在兩秒之後的無奈歎氣下就朝着相反的過去,也不管他人給不給就往臉貼去。
“我好不容易申請出來,可不能給你浪費時間了。”
冰涼的觸感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在臉上蔓延,感受輕柔的力度在上邊帶着紙巾流轉許久。
終于溫祈安在淩亂的腦子裡重新整理思緒,啞聲開口:“我腦子裡多出的畫面是什麼?”
謝無端繼續手上的動作,随即笑了下認真回答:“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信息嗎?”
話畢,溫祈安沒有接着詢問,依舊保持着動作任由他擦拭臉上的血迹,視線悄悄移向鏡面中那雙好看的手指上。
直到良久,待到謝無端将臉擦了個幹淨後思緒也逐步理得差不多。
“元元是跳樓的?”
謝無端沒有回答算是變相的默認,繼續用那隻手掐着下巴,慢慢的将那張極為好看的臉翻轉仔細去查看各處地方。
被任由擺布的人也不反抗,而是乖乖的跟着他的動作去配合,也不知道究竟是過了多久才等到那人看得滿意後終于舍得松開手。
“你想知道什麼我不說也明白去哪了吧。”
謝無端将帶着腥味的紙巾折疊,而後随手就扔到了前面桌旁的垃圾桶中。
過程中沒有任何的嫌棄,見狀溫祈安不免也有點愣,隻是到最後還是被問出的話吸引。
“六樓空教室是吧。”
“嗯。”
謝無端回的很輕。
按照往常的狀況來說,溫祈安早就聽過了且習慣他嘴裡的一句嗯,可不知為什麼他總感覺這人這次似乎刻意壓低了聲音……
隻不過這樣的想法出來的片刻便在細細打量後徹底抹去。
就見謝無端輕輕的靠在前邊闆凳上,露出個側臉垂眸就盯着手上拿着的校服外套,揚着唇角就跟個得了難得寶物的人似得。
看着一副不值錢的模樣。
維持着面上還算得上禮貌的笑容暗自在心裡表示不解但尊重的理念。
“他有病我也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