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你管我怎麼吃。”不就是能吃嘛,他也能吃!人和人還不一樣似的!
喬大花也不插嘴,嘴角卻一直沒下來過。
後來又說了去武場送吃食衣裳,卻聽說武場的師傅正在練新來的小子們呢,沒見着狗娃,隻托人幫忙帶了進去。喬大花說着歎了口氣,分開一天而已,心裡惦念着怎麼都放不下。
顧存山有同感,乍然見不着,習慣改不過來,就隻能安穩道:“狗娃也是去學本事了,孩子敢闖敢練總要長大,咱們做大人的就是他的底氣。”
喬大花聽着一笑:“你算什麼大人哪,如今也不過十六,等過兩年你和安哥兒成婚,有了小家才是真大人哩。姑姑雖然平常幫不上什麼忙,有些事還是能拿的住的,你呀,少思少憂,跟安哥兒學着開朗暢意才好。”
顧存山掩飾性夾菜吃馍,耳尖卻紅彤彤的,羞的。喬安不覺事大,湊上前來,咬耳朵道:“哥哥聽見沒,别學那麼老成,男人二八年華正是春,老是端着可老得快,我可不喜歡老男人。”
顧存山反手抓住喬安,用上幾分力道捏捏,暗含威脅道:“不喜歡不成,你當你還跑得掉嗎?”
低沉的話聲繞着喬安,溫熱的吐息如影糾纏,叫喬安玉白的臉上頓時起了兩團紅火的绯霞,含苞待放,如露吐珠,映在顧存山眼底,點燃起兩簇幽火,濃郁暗色加重,掩飾不住底下的滔天占有欲。
指腹粗糙的繭子摩挲着皮下軟肉,馥郁芬香若有若無,勾弄着他的鼻尖,讓胸口怦怦,内心騷動着。
喬安緊張眨眨眼,在他眼皮子底下乖巧得不能再乖巧,試圖抽回手,卻被牢牢困住,隻能顫着睫毛,一抖一抖,悄悄摸着顧存山掌心,求饒撒嬌歪歪頭,甜甜喊着一聲“哥哥?”
顧存山不說話不作為,隻是看他,目光如蛇吐信黏在喬安身上,寸寸舔舐轉圈打上标記,叫喬安如感溺在水裡,上下左右無不被他侵略感尤重地密密包裹住,有些可怕。
喬安順勢往他那坐過去,貼上胳膊,扮可憐噘着嘴,紅唇微咬控訴道:“姑姑還在呢。”
顧存山笑了笑,迫使喬安攤開手心,隻能接受十指交握這個親密動作,貼着喬安耳側說了聲“不會。”
不會什麼?
喬安還有些懵懵的,顧存山沒說啥,握着他不松開,偶爾還像哄小孩似的喂他兩口飯,喬安羞急了,偷偷瞧喬大花,見她沒發覺什麼,隻當他倆是感情好,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也是,顧存山過分的動作都是在桌下暗戳戳做的,這家夥一早就想輕薄自己罷,真是個壞東西。
再看顧存山眉眼含笑如沐春風的正人君子樣,分明是故意的,就是要讓他誤會,什麼大動作都不敢做,隻能任他擺弄戲耍。喬安生着悶氣,見顧存山又一勺蛋羹喂來,他啊嗚一口,牙尖抵着人家手腕,又啃又咬,口水糊了上去,落下一圈明晃晃的牙印。
報複完得意仰起頭去看顧存山神情,對方垂着眼,手上勺子不曾撼動絲毫,視線輕輕掃過來,被小貓蓋了戳的地方怎麼看怎麼歡喜,忍不住笑,哄着人輕聲道:“再多咬咬如何?手腕脖子脊背,哥哥渾身上下哪兒都可以,嗯?安安?”
喬安:“!!!”
這是什麼品種的變态?!
喬安嫌棄推開他,傲嬌道:“才不要。”
顧存山不拘着他,讓人溜達到喬大花身旁坐着,就好像剛剛口出狂言的不是他本人。碗裡調勺一轉,面上又恢複成那副清明樣兒,溫溫柔柔把碗推過去,“吃吧,不鬧你了。”
喬安耳朵一豎,見他果真老實本分起來,這才呼噜噜露出肚皮,邊向喬大花賣乖,撿着有趣的事讓人樂開懷,邊反差極大瞪顧存山一眼,以此表達剛剛的不滿。
顧存山坦然受之,甚至喜歡的很,人正經了,視線卻糾纏不清,惹得喬安不想再回頭,紅玉豔麗的圓潤耳尖卻出賣了他。
顧存山笑出了聲,心裡美滋滋。